欧阳瑞板起脸来,浑身散发着冷肃的气息:“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顾你安危的无耻之徒吗?”
“不,阿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庄遥也不擅撒谎,可她实在是不能现在就说出真相。
欧阳瑞转过身去,背对着庄遥,声音冷冷的,涩涩的:“遥姨,你为我们做得太多了,我们无以回报。只希望你不要做冒险的事,伤害你自己。”
说完,欧阳瑞大步进入夏怡洋的病房。
庄遥一个人留在原地细细品着欧阳瑞的话,十分欣慰,她知道欧阳瑞是个不擅表达的男人。他的感情是内敛,他做的比说的多。
如今他能说出这一番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错了?
她自以为是一个人扛,或许正伤害着别人。
不过,现在时间让她思考太快,忙端起药,进入桑桑的病房,待温度适宜后,再慢慢一勺一勺喂她喝。
桑桑深度昏迷,喂药十分困难,她此时根本没有吞咽的能力。
喂了好久,桑桑喝进去不到十分之一,庄遥着急了。
这可怎么办啊?
她现在最好是用静脉注射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可这样的中药却必须用喝的。
不得已下,庄遥只得找到一支消过毒的针,将药抽到针管里,慢慢喂给桑桑。
方法虽笨,却起到了一点点效果。
起码,桑桑喝下又多了些了,不再总是由嘴角漏出来了。
终于将药喂完了,庄遥出了一身汗,但她没有离开,而是仔细观察着桑桑的改变。
令她失望的是,桑桑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是她操作失误,还是中了萧山的圈套?
庄遥很急,想去问问萧山,可她又怕自己一离开,桑桑出现什么症状,没人会处理。
犹豫不决,惊慌失措。
庄遥一遍遍在病床旁边来回踱步,急得不行。
突然,床上的桑桑发出细碎的声音,庄遥忙冲向她,握着她的手:“桑桑,你醒醒,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桑桑眼睫颤了颤,如同一只急欲展翅的蝶,努力了好久都飞不起来。
见她有了反应,庄遥满面喜悦的光:“桑桑,加油,再努力一点,睁开眼你就成功了。”
在庄遥的鼓励下,桑桑挣扎了好久,终于撑开重若千斤的眼皮。
刚刚清醒,她十分迷茫。
眼底一片混沌,迷离,她甚至分不清她是否还活着。
张了张嘴,干渴的咽喉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庄遥忙倒了一杯水,插了一根吸管,递到她唇边。桑桑本能吸了起来,直到一杯水见了底,她冒烟的嗓子才稍稍好了点。
“是你救了我?”桑桑眉头深锁,庄遥是欧阳瑞的人,她为什么要费心救自己。
“你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庄遥并不居功,其实,以她们现在敌对的身影,她不应该救她。
“别装得这么激动,你救我,还不是因为想从我手上拿到解夏怡洋毒的药。”长期在萧山身边,她接触到的都是人性黑暗的一面。
在她的认知里,利益才是永恒的。
其他的牵系都脆弱得不堪一击,除了为救夏怡洋,庄遥没有理由救她。
敛去了激动,庄遥替桑桑检查了一遍,又扎破她的手指取了点血,见她的血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才悄悄松一口气。
“你刚刚清醒,情绪不能太激动,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化验一下你的血,看看毒是否解了。”庄遥说着,直起身来。
桑桑大惊:“这毒是萧山的独门配方,你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