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恩只是静静看着他，仿佛可以透过眼睛看到他的灵魂。

欧阳瑞知道母亲在给他争取时间，但他真的很担心赫连亦会恼羞成怒对她出手。

现在看来，赫连亦培植自己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很大程度上，赫连王室遭遇的灭顶之灾，跟他有分不开的关系。

还有，赫连王室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林微的下落不明。

赫连亦看似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可他从一开始就在欧阳家布局，他的野心比赫连娜还大。

“你可以不告诉我，我想我可能猜到了。你渴望脱胎换骨，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一点是肯定的。”白书恩没有退缩。

赫连亦耸了耸肩：“这一点我说得很明白了，还用得猜？白书恩，你别拖延时间了，省点力气和口水吧。等下若是欧阳瑞的人没有把玉佩送来，你还能多活几小时。”

“你就是段纯！”白书恩突然肯定地说。

赫连亦转身的速度慢了半拍，不想再理会白书恩的疯言疯语，大步往门口走。

“你什么都承认了，为什么不敢面对这一点？”白书恩大声问。

“欧阳霞早在你进欧阳家之前就和欧阳松决裂了，你又知道多少？”赫连亦反问。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白书恩的话不仅令赫连亦震惊，欧阳瑞同样吃惊不小。

据他的了解，在欧阳霞给老爷子下毒彻底和他决裂后。欧阳霞这个名字几乎成了欧阳家的禁忌，平时没有会主动提及。

随着佣人一波波替换，当初的老人走得差不多了，新来的一无所知。

白书恩又是怎么知道内情的？

“哦？”赫连亦挑了挑眉，踅回来，挑了张单人沙发坐下。

“你是故意接近欧阳霞并让她怀上你的孩子的？”白书恩不答反问。

赫连亦同样没有言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就这么任由白书恩独自猜测，他就这么静静聆听，脸上的面具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欧阳瑞接过白书恩的话茬说：“你之前并不能肯定玉佩就在老爷子身上，所以，你想通过让他最爱的女儿生病，迫使老爷子拿出玉佩，或是取出龙之血。可你万万没有想到，汪坤会横插一杠，让你的计划落空。之后，出于某些原因，你不得不暂时计划，现在你想要的时机到了，或者说，你已经等不了了。所以，你卷土重来。这次你很强硬，因为你没有退路了。”

欧阳瑞越说越坚定，黑曜石般的眸子沉静无波，不起一丝涟漪。

赫连亦忍不住再度为欧阳瑞鼓掌：“我真的很欣赏你，你的思维逻辑十分缜密，分析事情条里分明。你能从你已知的事件里，抽丝剥解，还原出另一幕。欧阳瑞，你不去当编辑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说的是否正确，你比谁都清楚。”赫连亦心机深沉，在他没有承认之前，欧阳瑞并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的推测。

不过，妈妈给他提供一个不一样的角度。

之前一些想不通的事，终于理顺了。

欧阳瑞和白书恩目光都落在赫连亦身上，想从他的肢体语言里，看出些什么。可是，他们注定是要失望的。

赫连亦从一个不能言，不能动，注定活不了的残废到了今天能走能跳，甚至拥有不凡的炼蛊能力，他所经历的一切非常人所能想像。

他的隐忍和耐力，更是要超过常人千百倍。

要他承认没这么简单。

赫连亦就这么静静靠着，仿若睡着了一般。

欧阳瑞站在母亲身边，防止他突然出什么贱招，伤害到白书恩。

突然，赫连亦身体轻颤了起来，仿佛畏寒一般，冻得瑟瑟发抖。

觉察到了赫连亦不寻常的反应，欧阳瑞几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毫不迟疑，出手攻击。

赫连亦反应很快，与欧阳瑞对了一掌，明显不敌，后退了几步。

“该死的。来人啊。”赫连亦低咒了一声，喊人。

欧阳瑞不由分说，在保镖进来前，又对赫连亦连续攻了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