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松眉头深锁，如果他让阿霞和汪坤单独呆在同一个空间里，那等于直接杀了汪坤。

阿霞虽也受了伤，但汪坤比她伤重百倍。更重要的是，不管阿霞想做什么，汪坤都不会拒绝。

他现在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的，他又怎么忍心成全他？

几十年的相处中，他深知汪坤。阿霞在他心目中是主人，是女神，是他要一生效忠的对象。他不敢也不会做出任何亵渎她的事。

或许在阿霞神智不清的时候，他会做出一些情不自禁的举动，但他相信他绝对会克制，不会做越矩的事。

正因为这份了解和信任，他才放纵汪坤接近阿霞，替她治病。

如今看来，他好像错了。

见老爷子犹豫，欧阳碧玉忙冲上前，帮腔道：“爷爷，你千万不能答应啊，会出人命的。”

欧阳松淡淡倪了她一眼，欧阳碧玉吓了一大跳，忙垂下眼睑。

心“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妙。

她好像情急之下，犯了一个大错误。

她这样表现无疑是告诉老爷子，她不想欧阳霞好起来。

欧阳碧玉垂着头，默默退到一旁。

继续拉着欧阳霞的手苦劝她：“妈妈，求求你了，跟我回去吧。你看他这副样子，万一有个意外，你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妈妈，这是他的苦肉计，你千万别上他的当啊。妈妈，你要考虑一下我啊，你若是有个意外，我在欧阳家怎么立足？不，我可能会被封杀，连E国都呆不下去。”

“放心吧，你爷爷是专制霸道了些，但他做人光明磊落。只要你不犯错，他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欧阳霞这话将欧阳碧玉吓得不轻，她怎么好像又清醒了？

欧阳松和庄遥却同时眼前一亮，看样子欧阳霞好像是清醒了些。

只是，连庄遥都搞不明白，欧阳霞因何而突然清醒？

唯一的解释就是汪坤，然，汪坤不应该是她的心魔吗？怎么会成了她的解药？

“你们都出去吧。”汪坤再度开口，这次没有指向性，声音却无比坚定。

欧阳松看向庄遥，向她询求意见。

庄遥陷入两难，欧阳霞现在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或许可以给她一个解开心结的机会。

但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可能是一条人命。

她真的下不了这样的狠心，她是医生，治病救人是她的职责。她无法下这种横心，拿一条人命去赌。

“出去！”见所有人都不动，欧阳霞暴出狂吼，眼底的清明一点点消失，激动的赤红又重染眼底。

老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郑重问汪坤：“这真的是你现在最想做的事？”

“是的，老爷。”汪坤没有迟疑。

“不后悔？”

“绝不后悔！”汪坤每一个字都无比坚定。

“我们先出去。”老爷子闭了闭眼，做了决定。

欧阳碧玉急了：“这怎么可以？他们会没命的。”

老爷子冷冷撇了她一眼：“给我出来。”

老爷子下了命令，庄遥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推着惊恐无措的白书恩往外走。

终于，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汪坤和欧阳霞两个人了。

汪坤伤口又裂开了，浸出血来，但他努力忍着。慢慢坐直了身子，坦然看向欧阳霞：“现在没有人了，你要怎么做都可以。”

是的，所有人都看穿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