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打破了坛子,便受了些罚。”她淡淡的笑了笑。
水大大脸上没有太多的起伏,气氛有上点安静。
“阿水,师傅叫你过去。”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先回去,我晚上去找你。”水大大低沉的声音听的木小小心里一揪,眼前便开阔起来,水大大高大的身影已经走远。明明之前比自己还弱呢?这才几个月,就觉得他强壮了许多。
“小小,我送你出去。”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笑道。
“谢谢你,阿飞。”木小小又仰起头笑。阿飞帅气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暖意,也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出了店铺,木小小叹了口气,穿来前的年龄得有30了,忽然又做十几岁的孩子,对她有些压力。
首饰送到了秋云的手里,她便提了水桶准备去打水洗衣。
“木春花,今晚你不用洗衣了,姑娘说你今晚和我们一起去船舫。”秋云边检查盒子,边朝她挥了下手。
木小小赶紧放下水桶,跟着她进了秦灵秀的房间。
摆设典雅,薄纱舞动,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迎面扑来。
“春花,本姑娘这是看在阿水的面子上才带你出去的,你今晚可别丢了我的脸。”
秦灵秀长得标致,一双大眼水汪汪的,本就是头牌的命,可惜所托非人,被人骗的人财两空。本是卖艺不卖身,却落得时不时陪人过夜。使得她的性格喜怒无常,虽才华是有些,名声实不大好。
“是,姑娘。”木小小低着头,小心翼翼应着。
“秋云,去给她找两身合身的衣服,让她洗干净穿上,以后就和你们一样,每个月一套新衣,可别让她丢了我的人。”她说完便不再看俩人,手里拿着一个带着铃铛的银色圆环,异常精致。
秋云应了声,对着木小小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跟上。
秋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才从箱底找出一套鹅黄色的纱裙,她转身递给木小小。
“这套衣服是我当年竞选姑娘时穿的,衣服是用我赞了一年的例银买的香云纱,请师傅做的,可惜没有被选上,输给了灵秀姑娘。”秋云眼神有些幽怨。
“这衣服胜在款式老旧,所以并不显眼。你身材和我当年差不多,拿去用烙铁烫平了,洗个澡,晚上过来一起伺候姑娘。”她转身去收拾翻乱了的衣服。
木小小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秋云,便出了门。
后厨里收到了消息,给丫鬟房里送来了热水,木小小少不了被同是粗使丫头的缤玢嘲讽。
“不知那小贱人用了什么法子,便当上了二等丫鬟。真是人不可貌相。”她那有些尖锐声音隐约从外面传来。
“可不是,自己长个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不要脸。”和她要好的宝蝉附和着。
“不就是个过气的歌女,她、、、、、、。”缤玢继续骂着。
“你们闹够了没?”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外面一片安静。
木小小淡定地洗了个澡,换上了那套整洁的香云纱。
不可否认,这衣服做工精细,穿在身上又额外的合身。整齐的下摆有六层,且用料十足,长度在膝盖之上,不长不短,一条宽宽的腰带简单打成了一个蝴蝶结,袖子不是现在流行的广袖,而是以前的窄袖。下身一条稍贴身的香云纱裤子,脚上也是白色长靴。
木小小的房间里虽没有镜子,她活了这么大,一看这衣服穿上就不是单纯的丫鬟打扮。正想着,门外传来了秋云的声音,木小小整理了下裙摆,转过身去。
秋云一下就呆了,也就是一个瞬间,她便张嘴说道:“你且过来,让我为你挽发。”
木小小乖巧地坐下,秋云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边拿出了同色发带:“你的头发有些枯燥。以后多吃些好吃的,便能养的极好。”
“秋云姐姐,衣服我回头便还给你。”木小小轻声说道。
“不必了,今晚你的福祸是你自己的,这衣服过了今晚,便没了它的用处,只望你将来有一天,别忘了我这一衣之情。”
木小小有些迷糊,理不清,她就不会去想,穿越这种事情本来就很恐怖了,能有比这更恐怖的?水来土挡,兵来将挡,想多了没用。
秋云挽好了发,便站起身:“今晚你坐我们姑娘后面的车,我来伺候姑娘就好了。”
木小小送走了秋云,便坐下发起呆来,又想到了灵秀手里的银环,秋云说的那些话,心里更是乱如麻。
傍晚吃的饭,虽不是多丰盛,却是她吃过最热乎的,浑身暖洋洋的,她漱了口,便跟着苑里的二等丫鬟的马车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