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恶灵第一次主动抱她，就像李丽第一次去酒吧，殷素也感觉到了生平第一次的紧张和刺激。

本能的挽住恶灵的脖子，仰头看着那双殷红的眸子，除了从恶灵谷带出来的煞气，就只剩下无尽的空洞。

“你怎么能奢望，一个没有心的怪物，给你什么回应呢？”

耳边突然又响起帝允当初的批判，殷素有些畏惧的闭上眼睛，想到舒凡带来的消息，零族已经行动了，以她对零族那群老顽固的了解，他们一定不会放着唐律不管，要是他们真的找到了什么隐晦的办法，说不定真的能让恶灵借尸还魂。

再想想恶灵最近的反常，殷素猛地睁开眼，瞪着恶灵命令道：“停下！”

接收到她的意识，恶灵当真停下了脚步，殷红的眸子从远处的虹灯移向她的俏脸，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

大概过了一刻钟，殷素没想明白自己要什么，只好拍拍恶灵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走。

从无垢城往西一直走，穿过一条狭长的巷子，就是幻城正街，殷素清楚的记得一直往西走，经过两个十字路口，就是零族大院的正门。

幸好，恶灵在路过第一个十字路口后就转向了北面。

幻城的居民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深夜，还敞亮的地方，就只剩那一排亮着红灯笼的旅馆。

殷素曾经为了猎杀一只厉鬼来过这里，回想起那时候听到的，还有看到的，她下意识的羞红了脸，可惜抱着她的恶灵不懂察言观色，更不会把握时机逗逗她，他只会径直的朝目的地前进。

在他踏进某家情侣旅馆前，殷素总算想起他那双不同寻常的眼睛，惊慌失措的挣开他的公主抱，用特殊的办法掩去殷红，确定他的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吓人的地方了，她才大胆的牵着他的手，走进旅馆。

听到脚步声，前台接待从大理石台面后探出脑袋。

看到漂亮的殷素，他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正想打招呼的时候，目光接触到一脸死寂的恶灵，刚刚扬起的笑容顿时僵住。

还好他保留了自己的职业操守，在得知名花有主后，便将最初的欣喜藏进了心底，公式化的询问道：“两位是住店，还是找人？”

“找人。”殷素吐口回答。

接待微微怔了下，意识到自己的答案可能有些奇怪，殷素尴尬的咳了咳，回头看了眼恶灵，突然觉得她们孤男寡女的来情侣旅馆，不住店，实在有些不正常，所以只好改口道：“住店。”

“好嘞。”

接待愉快的接过她递来的证件，熟练的为她挑选了一间位置绝佳的套房，简单的介绍完套房附带的福利后，接待恭恭敬敬的将钥匙递给殷素。

问了价钱，殷素刚想掏钱结账，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恶灵就突然伸出手，拿食指轻轻弹了下接待的额头，接待愤怒的瞪向恶灵，刚吼出一个“你”字，就直挺挺的倒进了身后的软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