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拓是个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人。
我明天晚上还要去牌场给洪爹守灵,殷拓听后,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去村外公路叫车,去了县城。
我们抱着鬼娃,办证处的职员处处刁难,等的不耐烦的殷拓,直接将主事的拖到一边聊了聊,没想到那些人再也不说话,直接给我们办妥了证件,像送瘟神一样,挥着手送我们离开。
回家的路上,殷拓逗着鬼娃,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不回答。
火气一上来,我不屑的哼了哼,偏开头打算不再理他们。
可没等我气消,殷拓就凑了过来,不仅用手环住我的腰,强迫我靠着他,还低头在我耳边轻笑:“生气了?”
他的声音很柔,让听的人感觉很舒服。
可是这种亲昵的举动,害我羞红了脸,毕竟这不是自己家,车上还有一群人看着。
鬼娃瞧见我这副模样,咯咯的笑着,两只手顺势朝我抓来。
殷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随即将鬼娃递给我,问道:“他是不是饿了?”
轰,某根弦在我脑中崩断。
我突然想到,自己合着村长一起欺骗他,让他跟我结了婚,可我还是处女,喂孩子吃可以用米粥代替,那么……殷拓要行使老公的权益呢?
我该怎么办?
我的心里乱成了一锅粥,不知情的鬼娃还在笑,被我抱过来后,拿两只手捧着我的脸,灵动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好小子,居然敢嘲笑我!
明白他的意思后,我立即拍了拍他的屁股,他瘪了瘪嘴,准备开哭。
一旁看着的殷拓赶紧摸了摸他的脑袋,有模有样的哄着:“娃娃不哭,妈妈打的不疼,不疼哦。”
“死小鬼!”我瞪着鬼娃,相信他也能从我的眼睛里看到我要说的。
“咯咯。”
突然,鬼娃的笑声变得十分诡异。
我以为他在生气,可他的眼睛和殷拓一样,都变成了血红色。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顺着殷拓的目光朝公车的前门看去,一个中年妇女扶着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慢慢上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个花白头发的男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容貌应该比实际年龄要老。
车上刚好三个空位,他们坐好后,又有个背着书包的学生匆匆跑上了车。
奇怪的是,那个中年妇女一见学生上车,就扶着老奶奶让出了位置,那个学生看到有空位,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占了位置,挂上耳机开始睡觉。
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
我在心里嘀咕着,殷拓什么都没说,抱着我腰的那只手紧了紧,让我能更靠近他。
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快,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那个男人……跟你一样。”
咳,跟我一样?男人怎么可能跟女人一样。
我有满心的疑问,却不敢问出来,因为我可以感觉的出,殷拓没有说谎。
就像他之前在牌场里说的,他从来不说谎。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可我总觉得,信任他比怀疑他要安全的多。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那个男人朝我们看来时,殷拓闭上眼睛,装作跟我亲热,趁机俯在我耳边解释:“他也是守灵收惊的道士,让座的那对母女就是他的客人。”
原来是我的同行啊。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没有半点要套近乎的心思,只想着快些避开那个同行,免得我身边一大一小的怪胎被他盯上。
幸好,那位同行仅仅回头看了一眼,就老老实实的靠在座位上看着前方。
他们并没有影响到车上的其他客人,大家还在自顾自的聊天,有两个嗓门大的妇女,就坐在我同行的旁边。
她们本来在议论谁家的媳妇不好,被后座的老头指责后,便换了话题。
其中一个说话之前,还露出一脸神秘的模样,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压低声音说道:“你听说了吗,三天前湘荷村死了个卖肉的,好招来了警察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