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她见的太多太多，却始终没有学会，去劝活着的人节哀。

“对，消失了。”严影重重的点头，大概是觉得，殷素并不能理解自己说的消失了是什么意思，她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看着殷素解释道:“小里子其实早就死了，开始的时候，只有我和小颜姐姐可以看到她，后来小颜姐姐隔壁的叔叔阿姨也能看到了，还将她带回家当女儿。”

执念化形，的确需要一段时间。

按照正常规则，小里子如果真的是灵体鬼怪，在执念聚集成形之前，别人看不见其实很正常。

严影作为严家子孙，可以比别人先一步看见小里子，殷素并不觉得奇怪，可那个“小颜姐姐”就很例外了:“小颜姐姐是？”

“她叫颜之瑶。”回答殷素的，是严烨。

他是因为找不到严影，所以才过来察看，听到殷素的问话，理所当然的抢了妹妹的回答权。

见殷素眼神茫然，显然对颜之瑶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严烨转了转眼珠，反问道:“冒昧问一句，无垢城是不是有一位叫做殷拓的猎灵师？”

“没有。”殷素很肯定。

毕竟，无垢城和她同姓的猎灵师，并不多。

“那就奇怪了。”

“哪里奇怪？”

严烨用右手拖着下巴想了半天，才将村子里流传的，关于寡妇颜之瑶新多了一个儿子，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孩子爹的故事，向殷素讲诉了一遍。

土地庙爆炸后，无垢城来了新的猎灵师安请，在全村人面前揭穿了小里子的真实身份，村里人为求平安，决定用大火烧掉小里子。

那时候严烨正带着严影在街上买作业本，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小里子已经被人架上桃木桩烧掉了，只不过第二天，严影收到了一个快递，快递的署名是小里子，里面装着的，就是那个水晶玻璃球。

严烨奇怪的是。

事后他带着严影去见过殷拓夫妻，殷拓会的，也的确是无垢城猎灵师最擅长的本领，可作为灵舍之主，无垢城真正发号施令的殷素却说，无垢城并没有这个人。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古往今来，还没有人敢冒充无垢城的猎灵师。”殷素站起身，摆明了想要去见见殷拓夫妻。

知道她的想法，严烨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提议道:“还是明日再去吧，夜深了，这个时候去打扰人家多少有些失礼。”

“夜长梦多。”

“他们在这里也不是第一天，不会因为今晚，就出现不一样的。”严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所谓客随主便，殷素在这里毕竟只是客人，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退回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