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零族待得太久了，和那群古板的长老混迹的时间长了，唐律身上的玩世不恭都被精心的包装了起来，这才有了世人面前完美无缺的族长大人。

地精明显是被他唬住了，怯生生的看着他，好半响才哆哆嗦嗦的说道：“妖狐一族给我栖息的地方，我得按照规定，帮他们看着这面镜子，除非你们把我杀了，不然我是不会让你们拿走明镜的。”

“这么说，你是妖狐一族的人。”

“不是。”唐律近乎肯定的话，让地精吓了一跳。

他可是一心想要好好修炼的人，按照他的宏伟计划，将来是要练就神格，位列仙班的，妖狐一族虽然有些本事，可和人类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多少有些市井气味，有碍修行，要不是缺个好地方修炼，他是绝对不会和那群妖狐扯上关系的。

看他这么坚定的否认，唐律瘪了瘪嘴，看向殷素，摆明了听她安排。

没料到都已经出手的唐律，突然又将烂摊子丢了出来，殷素呆了下，才认命的将这个坑接了下来：“这镜子是玉兔族的至宝，无论放到哪里去说理，镜子都是属于玉兔族的。”

“但是和我约定的是狐妖一族的人，有本事你让他们过来解了血咒，我再答应你们，让你们带走明镜。”

地精大概是太着急了，知道自己在擅长阵法的唐律面前讨不到半点好处，这才将自己和妖狐一族的秘密脱口说了出来。

“血咒？”

这次词，让殷素微微眯起了眼睛。

和帝允相识那么久，别的没学会，帝允熟知的那些规则，还有和那些规则有些千丝万缕联系的禁术，殷素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只能由异兽单方面发起的血咒，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血咒的孤本应该放在零族，什么时候狐妖一族也敢闯你们零族的宗祠了？”

后面这句话，殷素质问的是唐律。

知道这事是零族的疏忽，唐律变了变脸色，走上前靠近地精，想要用阵法将狐妖一族加注在他身上的血咒引出来，结果还没动手，地精护在身后的明镜就突然传出了一声脆响，很快，被尘土遮盖起来的镜面就裂开了缝隙。

啪的一声，完好的镜面四分五裂，砸在了地上。

地精和唐律同时呆住。

比起他们，让明镜破碎的始作俑者殷素，就显得格外轻快：“我也不为难你，既然妖狐一族和你定了血咒，你不能违背誓言，让我们带走明镜，那我就直接在这里毁了它吧。”

“可你不是说，这镜子是玉兔族的至……”

“宝”字还没从地精嘴里说出来，殷素就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表示：“宝贝要是带上了血腥味，玉兔族人大概也不会喜欢，毁了就毁了吧，你说呢？阿律。”

“啊？”突然被点名的唐律，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见地精和殷素都看着自己，这才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的点头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