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道:“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我们打了尖再一上路。”
这一声“娘子”,使司南誉鸡皮疙瘩冒了起来,暗道:“天呀!对方是夫妻,年纪至少相差一倍,老夫少妻听说过,老妻少夫却是奇闻。”
忍不住低声向老古董道:“老哥哥,他们是……”
老古董急使了一个眼色,打断了司南誉的话道:“小兄弟,我们再来一杯!”
司南誉知道必有原因,附和着举杯,道:“干!”
老古董蘸着酒水,在桌上画字。
司南誉一看,写的是:“老少配,邪门,勿招惹。”不由大惊。
少夫老妻又开始交谈,言语神态之间,十分亲热。
“相公,你累么?”声音脆得像黄花大闺女。
“不,娘子,我是担心你累。”
“只要能办好事情,再累也值得。”又道:“我真奇怪,怎么会,难道节外生枝,被别人插上一脚?”
“娘子,我真的没主意了。”
小二端上了酒菜,两夫妻开始吃喝,不再交谈。
这一对怪夫妻谈的是什么,旁人当然不知道,司南誉不愿去想那无头无尾的话,他在揣摩老古董写的“邪门”二字,到底是怎样的邪门?对方是什么来路?
不用说,老古董是知道的,但现在不便问。
老古董故意天南地北地鬼扯一通,司南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怪夫妻吃喝倒是干脆,两刻,便起身下楼。
司南誉透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道,“老哥哥,对方什么来路?”
老古董道:“出现江湖不久,来路不明,但心狠手辣,杀人如儿戏,江湖人称他俩叫‘母子鸳鸯’……”
“母子鸳鸯?”
“不错,女的可做男的母亲而有余,男的叫秦绍恩,女的叫乔玉彤。”
“天下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怪事?”
“我们走!”
“走?”
“嗯!我们反正没事,追下去看看,我听他俩刚才的谈话,大有蹊跷,说不定与枯荣寺的毒杀案有关。”
提到毒杀案,司南誉好奇之念大炽,立即起身道:“那我们马上走!”
芦花翻白,江滩上人影纵横,伏尸已经不下十具之多。
场中僧道俗尼俱全,不下二三十人之众,此刻搏斗已近尾声。
圈子里,一个体态威猛的大和尚与两个俗家老头,全力围攻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人,其余的围立旁观。
司南誉与老古董隐在芦苇丛中,司南誉忍不住道:“他们是在打些什么?”
老古董道:“不知道,反正江湖人玩命,逃不开恩怨利害四个字。”
司南誉目光一转,又道:“怎么不见那一对邪门夫妻现身?”
老古董道:“大概快了!”
一声惨叫声传来,那大和尚栽了下去,一柄笨重的佛门方便铲甩出两丈之外,激起了一阵沙尘。
两名老头疾退八尺。狰狞中年人浑身血渍斑斑,横着尚在滴血的剑,目光扫场一周,嘿嘿一声冷笑道:“还有哪位朋友要出头?”
老古董像自语般地道:“弱肉强食,武道沦亡,杀人者人杀之,可叹!”
突地,司南誉发现狰狞中年人腰间,吊着一个黑布包裹,登时激动无比,栗声道:“老哥哥,您看,场中人的腰间……”
“我早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