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门户活动都在夜晚,白天里去—切方便,对方不容易遁形。”司南誉深深吐口气,道:“前辈说的是!”话锋一顿,又道:“前辈怎会到此地来?”“金凤女”叹口气,伤感地道:“还不是为了找坠儿,唉!谁想得到好好—件事会变成这样!”时傍午,艳阳高张。司南誉与“金凤女”来到神秘庄院前的桥头。“金凤女”道:“就是这里么?”司南誉道:“不错,就是此地,我们如何行动?”“金凤女”沉声道:“对方也是—个门户,当然是照江湖规矩拜庄。”两人过了桥,通过林荫夹道,不见人影,径直来到门楼前,一看,齐齐惊叫出了声,怔住了。大门紧闭,挂了把大铁锁。“金凤女”皱眉道:“怎么回事?”司南誉激动地道:“这真是怪事!”
“你没记错地方?”
“绝对没错!”
“可是……这是座没人住的废庄!”
“可能是故弄玄虚,几个时辰之差,对方不会搬了家,我们进去看看。”说着,当先飞身掠墙而入。“金凤女”也跟了进去,广场上空荡荡地阒无人迹,除了那条青砖路,地面几乎全被串地锦覆盖,虽是大白天,仍给人以荒凉阴森的感觉。司南誉疾步奔向正面的殿堂,门扇有开有关,雕花格里可见尘封蛛结,向内望去,空无一物,纱幔,长案,太师椅,全不见了,司南誉傻了眼,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昨夜的事记忆犹新,历历如在目前,可是,这分明是一间空殿堂。“金凤女”欺近前来,不安地道:“怎么样?”司南誉激声道:“我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分明是这里没错,但却人去屋空。”“金风女”目光四下浮扫,口里道:“既是神秘门户,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我的主意错了,应该当时就尾随她们来,坠儿是自甘情愿投入这门户,还是被迫的?”司南誉期期地道:“可是……她怎么会成为少门主呢?外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做门户继承人么?而且……她不像是被迫的样子,莫非她真的不是……”“金风女”立即截住司南誉的话头道:“天下没有声音相貌完全相同的人,我是她娘,岂会走眼。”
“可是她不承认,见了前辈的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她祖母教的!”
“骨肉天性,她能丝毫无动于衷?”
“她恨我太深。”
“但……她成了‘三才门’的少门主又如何解释?”
“她祖母必然知情!”
“我们现在该如何?”
“仔细搜,必有蛛丝马迹可循。”
“好吧!”
于是。司南誉与“金凤女”开始逐屋搜索,不放过每一寸可疑的地方,结果,搜遍了全庄,仍然是失望,毫无端倪。所有的房屋都是蛛网尘封,还有霉烂的家具,在在显示这是座久无人住的废庄。双方踅回到殿堂前的宽阔走廊上,面面相觑。“金凤女”铁青着脸道:“我去见她祖母问个明白,你也去。”司南誉愕然道:“晚辈也去?”
“金凤女”道:“你与坠儿的婚事,她祖母曾亲口答允,看她怎么说。”
“晚辈不想去!”
“为什么?”
“坠儿出走时的留字已说得很明白,她对晚辈无意,说句不中听的话,晚辈再不成材,也不愿去求她回心,请前辈……包涵,这婚事……”
“怎么?”
“取消了吧!”
“金凤女”面色大变,欲言又止,痛苦之情溢于言表。司南誉大感不忍,欺欺地道:“前辈,晚辈……这是不得已!”“金凤女”颤声道“这不怪你,我……问明事因之后,与她……切断母女之情。”说完,泪水已纷滚而落,这是多么沉痛的话,天伦惨变,令人扼腕。司南誉苦笑着道:“前辈,坠儿出走,是为了反对这门亲事,人各有志,不能相强,晚辈认了,切勿因此伤了母女之情。”“金凤女”哽咽着道:“她根本不以我为母,还有什么……情不情,你不听她亲口说,她的娘早死了,她根本没有娘。”司南誉默然无语,他还能说什么呢?事实俱在,宁坠儿表现得十分绝决。“金凤女”幽凄地道:“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去。司南誉望着“金凤女”的背影摇摇头,这一个做母亲的,的确伤透了心。久久,他回转身,木然凝视着空荡荡的殿堂,这不是梦,可是却跟做梦一样,醒了,一切随之幻灭,除了回忆,什么也没留下。“三才门……”他喃喃地叨念着。想,反覆地想,最后,他重新下了决心,既已立意弃绝这门亲事,何必又去操这份心,宁坠儿不是小孩,她有她的思想和做人方式,桥归桥,路归路,犯不着藕断丝连,自寻烦恼。心念之中,正待转身离开,突地,—个声音道:“不虚此行,果然把你找到了。”司南誉暗吃一惊,转头望去,来的竟然是曾被神剑帮主当作工具而化身灰衣蒙面人的葛祖荫,登时心中一动,莫非葛祖荫与“三才门”有所渊源,不然他怎会在此地现身?葛祖荫走近前来,又道:“真是天从人愿!”司南誉迫视着对方道:“什么天从人愿?”葛祖荫先笑了笑才道:“有件事,区区正感束手无策,能找到老弟你,岂非是天从人愿?”司南誉心中—动,困惑地道:“阁下怎知在下会在此地?”葛祖荫道:“今天一大早,区区在前面镇上见你老弟跟‘金凤女’离开,刚才又巧见‘金凤女’从此地离开,所以判断必能找到人。”司南誉当然不会真的相信,冷沉地道:“阁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看来……是—座废庄。”
“真的如此么?”
“难道不是?”
“在下正要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