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琶妖姬”惊声道:“他不是死了么?”
司南誉沉声道:“难说,他有装伤诈死的特技,我准备到他埋骨之处查查,他是真死还是假死?”
“玉琶妖姬”轻轻一咬下唇,道:“他埋骨何处?”司南誉道:“在一条河边,很远,要数天行程!”“玉琶妖姬”道:“我们先打尖再说。”
两人进入小店要了些吃喝的,司南誉边吃边在想心事:“由于‘玉琶妖姬’横在中间,妻子李忆凤挟恨而去,爱儿玉郎又没下落,如果再与她接近,势必导致家庭悲剧,可是,她痴缠不放,这如何是好?”座中食客纷纷在谈论小庙发现女尸的事,绘声绘形,使人听了毛骨悚然,与事实差了一大截。“玉琶妖姬”悄声道:“要找‘讨债人’,何必舍近求远!”司南誉心中一动,道:“这话怎么说?”“玉琶妖姬”道:“他既然在这一带活动,就在附近找他不就结了?”司南誉期期地道:“我查坟墓的目的,是要证明是否与我有关,如果裴震是诈死,一切就明白了。”“玉琶妖姬”道:“反正你还要找他,对不对,如果直接找‘讨债人’,同样可以证明,用不着另费周章。”司南誉一想也是,剑眉紧锁着道:“如何找法?他当着我们面杀人,却不露形迹……”“玉琶妖姬”满有把握地道:“我有办法找到他。”
司南誉轩眉道:“你有什么办法?”“玉琶妖姬”左右望了望,道:“那块铜牌还在你身上么?”
“在,怎么样?”
“给我……”
“你……”
“别多问,给我!”
司南誉茫然不解地掏出那面得自中年妇人尸身上的铜牌,悄悄递与“玉琶妖姬”,忍不住又问道:“你要这铜牌何用?”“玉琶妖姬”神秘地笑笑,道:“我自有妙用,打尖完后,你回新野小客店等我,我布置好了之后马上去见你。”司南誉困惑地点点头,道:“好吧!”
客店里,司南誉闭门不出,他在等待“玉琶妖姬”柳香娥,她取去了“百花会”的铜牌标志,说可以找到“讨债人”,不知如何找法?看看到了起更时分,仍不见“玉琶妖姬”回转,司南誉不由焦灼起来。突地,房门上响起了叩击声,司南誉精神大振,忙拉开门栓,道:“你去了—整天,事情办得……”
门启处,站在门外的是店小二,司南誉的下半句话咽了回去。店小二哈厂哈腰,笑嘻嘻地道:“公子,你的尊讳是司南誉?”
“不错,问事?”
“有位姑娘要小的给公子捎信来,小的刚才在大街上碰到……”
“噢!信呢?”
“在此地!”说完,双手奉上,是一个便条,折了打成结。司南誉接过手来,道:“有劳了!”店小二哈腰道:“不敢当!”说完,转身自去。司南誉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就灯下—看,只见上面寥寥几个字:“见字速到东关外桑树园。”没头没尾,司南誉暗忖:“定是‘玉琶妖姬’安排妥当,为了某种顾忌,所以才用传书的方式。”当下立即结束妥当,到柜上问明了桑树园的位置,匆匆奔去。
—路之上,司南誉盘算着,见到了“讨债人”,首先追询的是“切金掌”的来源,如果他不是裴震一人,极可能是他的传人,他现身江湖讨债,也是情在理中的事,“百花会”取代了“神剑帮”,这中间定有文章。不久,桑树园在望,只见—片黑压压、乌沉沉、不见边际的桑林,枝繁叶茂,到了近处才可看出株距间隙。司南誉略作踌躇,步入林中,他穿的是白衫,不愁“玉琶妖姬”不发现。缓缓穿林,到了—块林中空地,空地靠边,有间低矮的茅屋,不见灯光,也没人影,司南誉在距屋门三丈之处停住,心里不由嘀咕起来,“玉琶妖姬”传讯要自己到此地来作什么,何以不见动静?
正在惶惑之际,一阵飒飒风声,幢幢人影自林深处涌现。司南誉心头大震,手不自觉地按上了剑柄。林空星光璀璨,在高手而言,视物几乎不殊白昼,只是不能及远。司南誉目光搜处,为之骇然大震,现身的竟然全是神秘门户“三才门”的高手,“鬼爪魔婆”、鲁韩二长老,总管秦琛,还有在南阳开绸布庄的赵二先生夫妇,另有两名青衣少女,是妻子李忆凤为该门少门主时侍候她的侍婢,只不见三才门主邱文俊。看起来,早先的判断不错,爱儿被劫,是邱文俊故技重施,错疑是裴震阴魂不散,而所谓“切金掌”,必是一种相似的掌功,普济头陀认错了。随着震惊之后而来的,是无比的杀机。双方的关系微妙而令人扼腕,他曾是三才门的乘龙快婿,而今成了敌对。现身的高手形成了包围圈,与司南誉正面相对的是“鬼爪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