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示他行功正在最吃紧关头,也是即将完功的征兆,此刻若受干扰,必将走火入魔。黑衣少女粉腮一沉,扬起了纤掌,眸中也现杀芒。生死俄顷,危机千钧一发。“嗤!”一声冷笑倏告传来。黑衣少女吃了一惊,转目四望,不见人,但当她目光再转到司南誉身上时,又是一声冷笑传来,她可不能不理了,眸光一闪,沉声喝道:“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使者意欲何为?”黑衣少女粉腮乍变,又道:“阁下到底是谁?”苍老的声音道:“使者是奉命杀人么?”黑衣少女循声疾扑,身法相当不赖,口里同时喝道:“阁下见不得人么?”苍老的声音换了另一个方位发出:“王素珍,你如果动了他,老夫保证你走不出百步。”黑衣少女芳心剧震,对方不但知道她的身分来意,还一口叫出她的名字,这未免太可怕了,眸光流转之下,突地闪动娇躯,在发声的范围内旋绕一匝,身法极快,而且姿态妙曼,显见不是泛泛之流。不见人,也没动静。黑衣少女冷笑了数声道:“阁下既然不肯现身,就不必了!”说着转过娇躯。苍老的声音从更远些的方位传来:“年纪轻轻的,还没找婆家,就做这种缺德事,你布的毒圈,差了那么一点,把老夫给搁在圈外……”黑衣少女又告大惊失色,脱口栗喝道:“阁下到底是谁?再不现身,姑娘我可要骂了。”苍老的声音道:“武林中讲究的是敬老尊贤,怎能出之以骂,好啦,你就骂吧,可是话说在头里,口上无德,身体可要遭报。”司南誉疗伤已毕,缓缓睁眼起立,一眼便看到了黑衣女子,心中不由一动,脱口便喝问道:“什么人?”黑衣少女正要开口骂人,想激发话者现身,—听司南誉出声,不由骇然大震,回头扫了一眼,闪电般遁去。司南誉为之一愕,他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影从五丈外的树丛出现,赫然是“土行仙”。司南誉急奔近前,作了一揖,道:“前辈,那黑衣女子怎么回事?”“土行仙”眉毛一扬,道:“算你小子命大,她是奉命来杀你的。”司南誉惊声道:“杀晚辈?”“土行仙”道:“不错,如果她不顾一切出手的话,你不死也得成残!”司南誉闪动着星目道:“她是什么人?”“土行仙”吐口气,道:“百花会主座下四大百花使者之一,叫王素珍,奉命伺机毁了你,刚刚,你给对方绝佳的机会。”司南誉圆睁星目道:“百花会主是谁?”
“目前还不知道。”
“为什么要杀晚辈?”
“仍然是个谜。”
“那前辈怎会适时赶来阻止?”
“这叫事有凑巧,也是你小子福大命大,老夫在附近找你,碰上‘南天鬼女’向特地从总坛赶来对付‘讨债人’的百花会主禀报情况……”
“那前辈见到百花会主本人了?”
“仅闻其声,她坐在轿子里没出来!”
“哦,请说下去!”
“她责备副会主‘南天鬼女’没乘你受伤之际除去你,鬼女人还不错,竟然恩怨分明,一再强调曾受你援手之情。”
司南誉愤愤地道:“百花会是新兴门户,彼此应该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晚辈?”口里说,心里却在想:“怪不得鬼女言词吞吐,在林外现场促自己离开,原来是为了这个,想不透的是百花会主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当下接着又道:“百花会主是男是女?”
“当然是女的!”
“刚才那黑衣女子是她派来的?”
“不错,所以老夫才追了来!”
“奇怪……”
“听说‘讨债人’又改变了形貌?”
“是的,他化装成中年文士。”
“关于玉郎的事……”
“他矢口否认,说是有人借刀杀人,曾指天为誓。”
“噢!借刀杀人,这……说不定是百花会主捣的鬼。”
司南誉登时血行加速,目中杀芒立现,咬牙道:“非常可能,照‘讨债人’判断,玉郎身上的白布标志,定是从先前被杀者的身上取下来加以利用,目的在使晚辈与‘讨债人’拼命,这不是借刀杀人,而是驱虎搏狼,她稳收渔利。”“土行仙”猛然一拍脑袋道:“着啊!差不多了,玉郎是被毒杀的,刚才那百花使者就曾企图用毒圈困老夫,看她施毒的手法,是此道高手,幸而老夫用回声之法说话,她找不到老夫确实的藏身方位。”司南誉血脉贲张,目中喷火,咬牙切齿地道:“晚辈这就去找百花会主。”“土行仙”瞪眼道:“现在就去……你知道她在哪里落脚?”
“距此不远的集贤庄,那是她们新设的支舵。”
“你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一切都在所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