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会主惊声道:“奉命,奉谁之命?”老妪道:“抱歉,无可奉告!”说完,转向二老道:“两位,我们该走了!”二老之一上前抄起司南誉,动作快速而利落。“阴灵手”一抖手中剑,怒声道:“三位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老妪冷哼了一声道:“讲打么?”那老者横抱着司南誉,举步离开。“阴灵手”弹身想截阻,另一老者双掌一圈一放,—道排山劲气,把“阴灵手”的身形震得斜里跄开,那带司南誉的老者加速驰离。百花会主站着没动,冷沉地道:“让他们带走!”“阴灵手”横剑窒住,面上尽是气愤之色。
老妪哈哈一笑道:“芳驾这是明智之举,老身多一句嘴,君子固本,此刻已有朋友上贵总舵拜访,快回去接待吧!”说完,一挥手,与那老者飞闪而去。“阴灵手”变色道:“会主为什么让他们走?”百花会主阴阴地道:“总舵发生了巨变,我们得全力解决‘讨债人’,白儒身后几个老不死的很难缠,目前我们不能再招强敌。”“阴灵手”吐了口闷气,道:“那老虔婆方才说什么?”百花会主咬牙道:“不知是谁又找上门,我们立刻回去。”“阴灵手”目注远方,激声道:“连对方的来路都摸不透,会主以前跟对方接触过么?”百花会主沉凝地道:“如果本座判断不错,那老虔婆当是‘鬼爪魔婆’。”
“鬼爪魔婆?”
“唔!”
“什么来路?”
“江湖中最神秘的门户,‘三才门’的长老。”
“噢!这么说……”
“我们快赶回总舵,对方的警告绝非空穴来风。”
林子里,司南誉躺在地上,三个蒙面人围在他身边,老者之—在他周身上下探索,久久,站起身来,颓然道:“手法怪异,解不开,怎么办?”司南誉不能开口,不能动弹,但心里却明白,对方的话句句入耳。老妪吐口气,道:“老身试试看!”说着,蹲下身去,伸指探索穴道经脉,当手指触及司南誉怀中的三粒铁弹时,不由脱口“啊”了一声,取出来拿在手中一看,栗声道:“这东西怎会在他身上?”老者之—道:“这是什么东西?”老妪起身,后退了一个大步,激动无比地道:“难道会是他……”另—老者道:“到底怎么回事?”老妪的身躯在发抖,咬牙道:“如果真是他,老身……顾不了后果,非杀他不可。”二老齐齐惊声道:“杀他?”老妪自顾自地道:“老身要问个明白。”二老之—道:“他现在不能开口,到底……这铁弹是怎么回事?”老妪恨声道:“关系一桩无头血案。”
“无头血案?”
“是的,老身为了这桩血案,三年来马不停蹄。”
“可否说明白些?”
老妪深深一想,道:“先设法救人,让他能开口。”老者之—道:“我等无能为力,怎么办?”老妪道:“兼程以最快速度,送他到山中去。”司南誉知道在百花会总坛中,那垂死中年托交“赛红线”的这三粒铁弹,大有蹊跷,但苦于口不能言,而这三个蒙面人的来历。也无从知道,他想——三人曾说救自己是奉命,奉谁之命?要送自己到山中,何故?三粒铁弹,关系着什么无头血案?与老妪又有何关联?老妪突地伸手,并指疾点司南誉。二老齐齐惊呼—声,双双出手拦阻。
老妪在二老者出手拦阻之下,向后退了—个大步,道:“两位这是做什么?”老者之—道:“情况未明之前,你不能伤他。”
“谁说老身要伤他?”
“那你……”
“让他睡着了好上路,两位忘了……”
“哦!哦!是的,老大疏忽了。”
司南誉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一切只有听任摆布,老妪再次抬手,点了他的“黑憩穴”,脑海—沉,失去了知觉。
经过一段没有时间,没有意识的历程,司南誉神智复苏,醒了过来,人是虚飘的,感觉上似乎在腾云驾雾,睁开眼,景物由模糊而逐渐清晰,他发觉躺在—个小房间的木榻上,这房门似曾相识,但—时想不起是什么地方。他开始想,被三个蒙面男女老人援手,救离百花会主魔掌的,—幕闪现心头,他起身。下榻。整个人是虚浮的,有些晕眩,他又坐回榻边。再审视房内的布没。他陡地想起来了,这是“百悔老人”精舍中的功房,他曾在这房,户接受“百悔老人”的施功。这使他震撼莫名,“百悔老人”曾自称谢绝江湖,为什么还有手下人在江湖上活动,还是在自己昏迷叶,又发生了变故。人已能活动,想来禁制已解,他试行运功,真气竟然提不起来,这使他大为骇震,难道“百悔老人”无法完全解开百花会主的禁制?抑是武功根本被废了?蓦在此刻,—个小小的身影出现门边,赫然是“百悔老人”的高足龙继光。司南誉激动地唤道:“龙小弟!”龙继光脸色铁青,目泛杀芒,狠盯住司南誉,闭口不语。司南誉惊震地道:“龙小弟,你……怎么了?”龙继光咬牙切齿地道:“我要你的命!”司南誉站起身,栗声道:“为什么?”龙继光抬起手厉声道:“你身边为何有这东西?”他手中拿的,赫然是被蒙面老妪搜出来的那三颗铁弹,司南誉深深吐了口气道:“龙小弟,你认识这东西?”龙继光暴声道:“当然,说,这东西因何在你手上?”司南誉和声道:“愚兄受一个垂死者之托,把这东西交与令堂‘赛红线’……””龙继光睁大了眼,激颤地道:“受人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