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了这装束,所以一下认不出来,当下点头道:“记得,你托在下办的事,被‘讨债人’捷足先登。”妇人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司南誉吐了口气道:“你脱离百花会了?”
“还没有。”
“人质已释,你还有什么依恋?”
“我……还有事未了!”
“噢!”
“少侠何往?”
想了想,司南誉道:“在下有件事请教,如果有困难,可以不必答复。”妇人左右一顾盼,道:“路中谈话不便,到那边林子里如何?”司南誉点点头,跟随妇人奔入不远处的柳林中,妇人道:“什么事?”
“你们会主是谁?”
“这……”
“在下说过,有困难不必答复的。”
妇人咬咬牙,放低了声音道:“她就是三年前的神剑帮主夫人马月娇。”这证实了“无胆书生”的话不假,司南誉早已知道,所以并不惊奇,又道:“讨债人又是谁?”
“这就不知道了!”
“没听你们会主提过?”
“没有!”
默然有顷,司南誉换了话题道:“你们有个使者叫施小芸的逃走了,有这回事么?”妇人诧异地道:“少侠怎会知道?”
“这你不必管,她盗走了一样东西,是么?”
“是的,我就是奉命追查她的人之一。”
“她盗走的是什么东西?”
妇人怔了怔,才沉声道:“是会主珍逾性命的东西。”
司南誉一听妇人说是百花会主珍逾性命之物,迫不及待地道:“是什么东西?”妇人道:“是一部武林秘笈。”司南誉追问道:“那秘笈叫什么名字?”妇人摇头道:“会主没交代,只说是部秘笈,不计任何代价必须追回。”司南誉一听冷了半截,但从秘笈二字来判断,当属“无极宝典”无疑。妇人神色一黯,道:“属于我的人质,业已被害……”司南誉心中一动,敏感地想到了那临死托带铁弹的中年男子,脱口道:“芳驾如何称呼?”
“我叫潘家倩!”
“外号?”
“这……没有外号。”
“没有外号?”
“一定要有么?”
司南誉窒了窒,道:“据‘讨债人’说,他杀的全是百花会主的心腹,人质与他们的关系人已经全散了,属于芳驾的人质何以被杀?”潘家倩眼圈一红,道:“也许是误杀,我回总坛时,发现他陈尸现场!”司南誉目芒一闪,道:“是个中年男子?”潘家倩咬牙道:“是的,少侠看见了?”司南誉登时激动非凡,栗声道:“他是芳驾的什么人?”潘家倩垂泪道:“是家兄——潘家寿。”司南誉星目大张,略不稍瞬地望着对方。潘家倩不安地道:“少侠想说什么?”司南誉努力镇定自己,追问道:“芳驾真的没有外号?”潘家倩粉腮大变,向后退了两三步,栗声道:“少侠一再追问我的外号是什么意思?”司南誉冷沉地道:“当然是有原因的。”潘家倩显得十分紧张地道:“可否先告知原因?”司南誉想了想,道:“好吧,在下说出原因,令兄临断气之前,托在下把—样东西交给—个人,可惜他来不及细说便……”潘家倩娇躯猛颤,双眸暴睁,向前跨了—个大步,激声道:“是什么东西?”司南誉—字一顿地道:“三元伏虎珠!”潘家倩脸孔起了抽搐,娇躯连晃,脱口惊叫道:“三元伏虎珠?”
“一点不错!”
“他托少侠交给谁?”
“赛红线。”
潘家倩身形摇摇欲倒,泪水夺眶而出,口唇连连抖动。死者既是她的胞兄,东西是托交“赛红线”,她当然与此有关,看她激动的样子,与猜测相去不远了,司南誉迫视着对方,沉凝地道:“怎么样?”潘家倩把牙齿咬了又咬,不答司南誉的问话,喃喃自语道:“奇怪,三元伏虎珠怎会在兄长手上,这……什么原因?”这—说又使司南誉陷入迷惘,经验告诉他,得小心处理,说不定其中另有文章,三元伏虎珠是龙继光父亲生前所用的独门暗器,夫妻一死一失踪,凶手不明,可是死者为什么要在临死时托自己把东西交给“赛红线”?这妇人何以如此激动?内情显然不简单。潘家倩颤声道:“东西呢?”司南誉寒声道:“对不起,除非找到‘赛红线’,在下要对死者负责。”潘家倩喘息着道:“我就是。”司南誉—震,挑眉道:“芳驾就是‘赛红线’?”心头却激荡不已,“百悔老人”之托算有了交代。潘家倩点点头。司南誉心念电转:“江湖险恶,人心诡诈,一大意就会出错,在真相未明之前,还是保留—点的好。”心念之间,镇定下来,缓缓地道:“芳驾何以会投入百花会?”潘家倩拭了拭泪痕,叹口气,幽幽地道:“先是家兄受益惑而进入该会,继而我被迫入会,家兄成了人质。”
“令兄已遭害,为何仍不脱离该会?”
“我要借此身分,追查灭门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