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誉星目大张,血行加速。“土行仙”平静如恒地道:“可以,老夫保证你能活着离开,说说看!”“通四海”斜瞟了司南誉一眼,道:“你保证?”“土行仙”道:“老夫说话算数,保证你不死。”“通四海”摇摇头,道:“这真是血本无归,听着,百花会主隐藏在……”说到这里,突地回头大叫道:“什么人敢施暗器?”司南誉与“土行仙”意外地一惊,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就在这瞬间,“通四海”突地从布囊中抓出一样东西,猛然掷地,“波”地—声爆响,一蓬浓烟弥漫开来。“土行仙”栗喝—声;“老狐狸,你敢!”司南誉怒愤交加,毫不迟疑地一掌劈了出去,浓烟被掌风卷得四散飘飞,眼前情景复明,但已失去了“通四海”的影子。“土行仙”气呼呼地道:“下三滥的手法,老夫太大意了,该早防他这一着。”司南誉切齿道:“我非宰了他不可,他走不远,我们……”“土行仙”道:“算了,山中地势丛杂,追人不易,浪费力气,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他变鬼也逃不了,现在先谈正事,喏,‘无极宝典’你收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递与司南誉。司南誉接过手,激动地道:“晚辈就此谢了!”照“五岳大帝”的老侍僮鲍承宗临死遗言,宝典追回之后就作移赠,是以这部宝典,司南誉得到是名正言顺的。
蓦在此刻,—声惨号遥遥破空传来。司南誉与“土行仙”同感一震,互望了一眼之后,片言不发,双双循声奔去。到了谷口,只见一个素衣少妇俏然卓立,司南誉目光扫处,不由惊叫出声,加速奔了过去,身形刹住,又再次惊“啊”了—声。这少妇,赫然正是妻子李忆凤,她脚前横陈了一具尸体,竟然是“通四海”,想不到的情况,使司南誉怔住了。夫妻相对,凝注无语。“土行仙”近前,惊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李忆凤朝“土行仙”福了—福,道:“前辈您好!”“土行仙”显得很惊异地道:“忆凤,你怎会到山里来?”李忆凤咬咬下唇,道:“有事!”“土行仙”扫了“通四海”的尸体—眼,道:“你杀了他?”李忆凤摇头道:“不是,我刚到。”
“那是谁下的手?”
“我远远瞥见一个道士离开。”
“道士?”
“是的!”
司南誉心头一动,脱口栗呼道:“讨债人!”“土行仙”“噢”了—声,片言不发,电闪奔离。李忆凤被这离奇的情况惊得愕住了。司南誉定了定神,道:“忆凤,你怎会到此地来?”李忆凤答非所问地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深深吐口气,司南誉道:“说来话长,情况相当复杂,等会再慢慢告诉你,玉郎好么?”李忆风点点头,道:“很好,只是他很想念你,每天念着要爹。”司南誉苦笑着道:“事完我就回家,忆凤,你还没……”李忆凤神色——黯,声音带颤地道:“我来了断—件事!”司南誉一震,道:“了断一件事……什么事?”李忆凤眸中泛出了极为复杂的光影,好半晌才开口道:“想不到你也在山里,太好了,我们—道去。”司南誉困惑地望着娇妻,很不安地道:“到底是什么事嘛?”李忆凤欲言又止者再,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头一偏,道:“跟我走!”
司南誉十分纳闷,不知妻子李忆凤到底有什么恩怨要了断,对象又是谁。她既不肯讲,他也莫可奈何,只好跟着她走。
暮色苍茫中,来到一个形如交椅的山坳,司南誉一看地形,忍不住脱口道:“忆凤,你找的是‘百悔老人’?”李忆凤沉声道:“是的,他派人找我来!”司南誉顿然明白过来,“百悔老人”已经证实是“三才门”一份子,只是身分地位不明,而李忆凤是由门主邱文俊抚养长大的,身世大白之后,痛生父之死,又悲乃母之丧,才与三才门恩断义绝,究其实,可说恩怨参半,缠夹不清,因为邱文俊是她的表舅,因痴恋表姐“金凤女”,酿成悲剧,李忆凤此来,要了断什么?会不会又……想到这里,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渐行渐近,木栅精舍在望,司南誉的情绪也紧张到了极点。突地,司南誉想到“百悔老人”在与“通四海”解决了争端,临去叮嘱事完到他这里,他要了一生之愿,想来定是指这件事而言。李忆凤一路都不开口,显见心情相当沉重。到了木栅门边,三才门八大长老之一的“鬼爪魔婆”已然立候。“鬼瓜魔婆”幽幽地唤了一声:“忆凤!”李忆凤回应了一声:“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