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说过不是。”
“为何探人隐密?”
“练武人的通病,好奇,别无他意。”
“好奇便可以不顾江湖规矩么?”
“这-----在下只能说抱歉二字。”
月华默立了片刻,脸色逐渐和缓下来。
“公子知道‘都天令’?”她重复再问。
“知道!”司南誉内心又悸动了一下。
“不可能!”月华微摇臻首。
“为什么不可能?”
“这是天下第一堡堡主‘武林千岁’石中龙的御用暗器,连亲生儿子都不传,‘都天令’从无虚发,没听说有人逃得过,而且用必收回,值得石中龙发‘都天令’的人并不多,所以我奇怪公子一眼认出。”
司南誉默尔了一会。
“在下是听家师说的,‘都天令’其实是一种奇形飞刀,刀入人体留线钮在外是便于收回,是以猜中。”
“可是-----你激动非常?”
“人之常情!”司南誉平静地说:“这两个假人是代表谁?为什么‘都天令’没有收回?姑娘能告诉-----”
“不能!”
“-----”司南誉无言。
“也许-----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这血淋淋的故事,可是现在不能,我们才头一次见面,除了彼此通名之外,我们之间可是完全陌生,对不对?”
“对!”司南誉只好点头,因为事实是如此。
“公子能为我守这秘密?”
“当然!”司南誉诚恳地回答,一顿之后又道:“此地没人来过么?”
“从来没有,你是第一人;走,我们到前面去。”
“好!”司南誉点头,深深地再望了两个假人一眼。
两人又回到堂屋。
司南誉心头布满疑云,苦于无法扫除,“都天令”的影子一直在他眼前晃动,这使他痛苦不堪,所谓椎心之痛,彻骨之痛,目前正是如此。
他判断后面“血堂”里的两个假人与月华有极深的关系,不然她不会跪拜烧纸,而假人是代表一对夫妻,男的死于“都天令”,女的悲愤寻短,至于死者的身份无从猜测,只能断言绝非普通人物,否则不会使石中龙动用“都天令”。
“公子远来一定饿了,我去弄吃的。”
“这-----怎好打扰?”
“不必客套,山中无佳肴待客,荒蔬野菜而已!”
说完,进入暗间厨房。
暗间里随即亮起了灯火光。
司南誉这才注意到这房子构建的材料还很新鲜,完成的日子不长,看来这少女入山定居的时间没多久。
工夫不大,暗间里传来月华的声音道:“公子请进来吧!”
司南誉起身进入暗间,只见房里摆有桌椅,桌上盘碟竟有七、八个之多,大部分是野味烧腊,居然还有酒,这使他十分意外。
当然,这种地方,这种时份,这种对象,能喝上几杯是很难得的事。
双方相对坐下。
“公子,随意吧!”
“多谢盛情!”
两人开始吃喝。
灯下,美人醇酒,的确令人陶醉开怀。吃喝了一阵之后,酒水冲淡了司南誉心头的沉重,慢慢豪放起来。
“姑娘平素也喜欢酌上两盏?”
“不常,这是祭祀用的酒,因为-----”话声顿住,因为什么她没说出来。
“因为姑娘祭祀的对象,生前喜好杯中物?”司南誉代她说了出来。
“正是如此!”容颜有些惨淡,眸子里恨意又现。
“在下敬姑娘!”
“干!”
照杯之后,月华又斟上,渐渐,酡红上了脸,她已经有了醉意,在灯下,更显得娇艳动人,散放开出美玉的光泽,仿佛人已升化,是仙姿,不是凡尘的脂粉。
司南誉也有些沉醉,一半一半,美人和酒等量。
“公子,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
“谁都会,在下当然不例外。”
“那我呢?”
“应该是彼此!”
“公子想知道一些有关我的身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