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了石家庆这一段,隐起了自己被毁容这一节,因为只要—提,话便长了,而且会暴露自己本来的身份。
“不可能!”
三个字吼出来的。
小翠赫了一跳。
“阁下说不可能?”
“不……可能!”
这一声却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为什么不可能?”
“诛心人”转目仰首望天,默然不语。
“为什么不可能?”
小翠再问,心里大感困惑。
“姑娘!”诛心人仍望着天:“老夫说不可能便是不可能,自然有其道理,没有必要告诉你为什么不可能。”
小翠可是为了难,她无法强迫对方说出不愿说的话,可是这—点对自己却又是非常地重要,放过了可能就再没有机会。
“诛心人”的表现非常古怪,看来他有难言之隐。
石大公子是他救出来的,他之出现破屋当然也是为了追凶,他能检验出石大公子是死于“偷天指”,就该知道下手之人是谁,而现在他又隐瞒凶手身份,原因何在?”
“诛心人”缓缓放平脸。
“姑娘追凶仅只为了石大公子的公案?”
“不错!”
小翠没仔细想便回答。
“那好,这桩公案由老夫了断!”
小翠—听,才省悟自己答错了话,急忙改口。
“不,我非知道他是谁不可!”
“这似乎并不重要?”
“不,非常重要,我另外还有帐要算!”
“姑娘刚刚回答仅只是为了石大公子的事?”
“不,那只是其一,为了某种原因,有的事是不足为第三者道的。”
小翠硬着头皮企图挽转自己的大意失言。
“那老夫告诉你,并未认出他的来路。”
“阁下存心包庇?”
“怎能说是包庇?”
“阁下放了他,而且又不肯透露他的身份。”
“老夫没认出他,也没追到他。”
“那阁下又凭什么说负责了断石大公子的公案?”
小翠一点也不放松。
“老夫如此说的原因是老夫见过他的真面目,没设法再找到他,而姑娘对他一无所知,见面也不会认识。”
是强辩但也有部分道理。
小翠真的是各尚的脑袋——没法了。
“老夫该走了!”回转身……
“慢着!”小翠弹身截在头里。
“姑娘还有话说?”
“还有—句话,当今江湖,谁会‘偷天指’?”
“不知道!”
“阁下是包庇到底?”
“姑娘,老夫曾经说过,这是一门失传已久的武功,百年来首度重现江湖,是谁幸运获得根本无从想象。”
说完,不待小翠的反应,疾掠而去,身法之奇之快,简直是惊世骇俗,无法以言语形容,眨眼工夫便消失在月光里,说是形同鬼魅并不为过。
小翠沮丧木立。
她忽然想到一个理由,“诛心人”之所以守口如瓶,定然是在揭开蒙面人的面目之后?他自忖惹不起,故而以各种不成理由的理由掩饰。
转念又想,这不要紧,除了“诛心人”之外还有“阴阳童子”—条线索可查。
于此,她想到了司南誉,如果有他在场情况就会不一样,可惜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自己该抖露真面目么?
蓦在此刻,两条人影踏月而至,可以看出是—男—女,两人傍的很近。
花月良宵是属于情侣的。
小翠赶紧隐起身形。
两人—路轻声交谈,渐行渐近。
小翠先注意那女的,人长得很美,美极了,身材也长得十分匀称,婀娜多姿,名符其实的月下佳人。
小翠心想,自己的容貌绝不输她,甚或有过之。
女人通常是很注意容貌的,对同性仍然会发生妒意。
两人停在一株垂柳之下。
小翠再看那男的,这一看.她的心骤然冻结,脑子里“轰轰!”响起—片,全身开始发麻,眼也直了。
男的,赫然是司南誉。
才只离开了几天,他便另结新欢!
女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男友变心若是欺瞒。
她想冲出去,先杀女的,然后再跟负人算账。
然而冲动归冲动,理智却不同意她这么做。
咬牙,这是她现在所能做的。
“这景色实在太美了,可惜……”女的娇声说。
“可惜什么?”司南誉朗声问。
“月姊笑人痴,痴人不识情!”
“姑娘很会说话!”司南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