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扭转身,劈出一掌。
惨哼声中,“阴阳童子”仰栽下去,四肢一阵卷曲不动了。
同一时间,香香也栽了下去。
司南誉弹身上前。
“毒!”香香只吐了一个字便告气绝。她死了,但两眼圆睁,她是死的不能瞑目,因为要她命的是她和小朱曾经效忠的主人。
“阴阳童子”是被香香一击震死还是自决?
司南誉伸手一探,“阴阳童子”是死了。
现场,七具尸体。
司南誉哭笑不得,他从太原一路跟踪“阴阳童子”下来,中途一度脱线,他主要是要从“阴阳童子”身上迫出毁小翠容貌的蒙面人何背景,结果不但功亏一篑,还让这匹色狼有机会糟蹋了石家堡二少夫人如萍。
他在想———
“阴阳童子”和香香进石家堡是一种刻意的安排。
石家庆死了,石家辉也如此无能?
蒙面人一帮如此对付石家堡的目的何在?
石中龙何以突然要传家主之位与石家庆?
石中龙之中风有没有人为的因素?
想到这一点他打了个冷战。
大厦已倾,先折其栋,石中龙一倒便注定石家堡已走上了末日之途。
突地,他想到了矢志复仇的东方月华姐妹,东方月华曾说过不杀仇魁,定要石家家破人亡,这是最残酷的报复,莫非这一连串的事故都是……
他又打了一个冷战。
这能怪东方姐妹么?
他感到—阵茫然。
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逞谋争霸,恩怨纠缠无有了时,一脚踏入便身不由己,可是自己……他不敢往下深想,颓然举步离开。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走的是往交城的路,他准备做什么?
日已上三竿。
大路上已经有了行人。
已经断气的“阴阳童子”突然坐了起来,死人真的能复活么?
不,他没死,只是装死而逃过了这一劫。
他站起身来,拭了拭口边的血渍,干笑了一声道:“天幸能骗过了这小子,只要人活着,迟早一天要这小子付十倍的代价。”
目光射到香香的尸体:“这娘们可是好货,可惜,同样的货色还真不容易找到。”
生来的德性,他似乎已忘了死中得活。
远远有行旅接近。。
“阴阳童子”朝大路两端望了一眼,向不远的路边野林快速奔去。
小朱是他的心腹手下,他连他的尸体都不看—眼,他的心大概不是肉做的,人性当然是完全没有,否则他就不会杀与妻子无异的玄玉。
进入要林子,他松口气停下来,自语道:“司南誉这小邪门怎么会有这高的功力,那他的师父老小子更可怕么?他手指不动,能发出无形的致命罡气,这是那一门子的武功?要不是我见机暗吞下‘仙游丹’此刻早已到达西天了!”
自语甫落,—个声音道:“童少白,你的确命大。”
“阴阳童子”陡吃了惊,摺扇不自学地扬起,目光扫处,立即又把摺扇垂睛。
蒙面人兀立眼前不远。
“特使!”他躬了躬身。
“此次任务只成功—半!”
“是的,特使,没料到半腰里杀出了个司南誉。”
“残局由我另外着人收拾。”
“谢特命名。”
“现在你作何打算?”
“打算?”阴阳童子—听话风不对,心里发了毛:“特使的意思是……”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而对手都是睚难缠难惹的人物,你已经无法再在江湖上露脸,问你可有什么打算?”
“这……”
阴阳童子的心已经收紧。
“你难道完全没想过这问题?”
“那只有……离开中原—途。”
“你以前说过的远走关外?”
“是……是的!”
“不行!”蒙面人摇头。
“特使难道要……”他全身的细胞都抽紧了。
“你现在寸步难行,只要一露面就非落人敌人手里不可,你绝到不了关外。”
“那……”
“阴阳童子”连舌头都打了结。
“有一条路可走。”
“是……是什么路?”
他想到的是死路,心里起了兔死狗烹的悲哀。
“这一点等会再说,先谈下一个任务。”
“下—个任务?”
他几乎要额手称庆,既然有下一个任务,这就表示自己刚刚的预测是多余的,不会被灭口。
“对,非常重要,也非常艰巨的任务,你必须尽力达成,不岁太上对你的厚望。”
“是!”阴阳童子躬身而应,—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赴汤蹈火,属下万死不辞,请特使示下?”
蒙面人凝神着“阴阳童子”。
“阴阳童子”显得有些站立不巡。
“你听着!”蒙面人终于开口:“太原城出现了一个蒙面老者,自称‘诛心人’,来路和动机不明,给你的任务便是设法摸他的底,这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