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大人道:“这四方的群雄,哪一人不是威震一方的大豪,哪一个不对主上的英明归心。”
司南誉轻轻击掌道:“主上果然如此威望,那当真令人心悦诚服。”
司南誉自小玩笑惯了,他讲的真话象是玩话一般,他的玩话说来反似真的一样。他讲的每一句都是好话,可是看了他嘻皮笑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便觉得他的话讽刺的意味甚重,总管大人愤然作色道:“你若确实不愿,不必勉强,现在就说出来吧。”
司南誉笑道:“总管大人何必生气,我确实想做官啊,总管大人统率群豪,何必拒我这种有志之士与千里之外。”
他们两人一个发怒,一个笑语,然而语气之中,丝毫不让,火药的气味甚浓,四围各人一起仗剑前逼。
司南誉仗剑凝神笑道:“要打架还是要吓人,总管大人你讲一句吧。”
总管大人挥手,各人又自退回,他对司南誉道:“你如此狂妄,以为我不知你的来历么?”
司南誉也道:“我欢喜如何便如何,你知我来历怎么样,我想做官,犯官迷又是一回事,你若以为我怕你,那便是大错特错了,他们要替你助威不是,那便先打一架玩玩。”
若馨看了微微摇头,暗想:“孩子终是孩子,怎能这般喜怒无常呢?他讲凭嗓子大嚷是本来计划,不知现在又有什么顽皮捣蛋的打算。”
总管大人一跃而退,百剑齐举绕着两人微微转动,司南誉道:“你们欺人太甚,我要动手了,伤了你们不要怨天尤人,需是你们先动的手。”
场中数十人,无一人答言,数十人走动只有野草擦着身子有一点声音。
司南誉忽然仰天大叫道:“师父,他们欺负徒儿啦!”
只见总管大人身后数丈之遥的松树岭上立了一人,颔下三络青须,神情瞿烁,站在那指粗的树枝上,上下随风晃动,说道:“凭咱们师徒二人,天下谁敢欺负?”
司南誉道:“除了这总管大人还有谁,他简直不把你老人家看在跟内,师父,你揍他,我破阵,看谁快。”
他回身对若馨笑道:“这是我师父天杀星,他方才用千里传声之术告诉我,叫我放手大干,既然出世,不可堕了他老人家的威名。”
若馨道:“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就是方才我抬头凝思,你嘱我谨慎从事之时,他说他都探清楚了,叫我和他们打一架走路,不必浪费时间,所以你一问我,我便讲些玩话,引那老头子生气,不想他果然玩不起,一引就急。”
总管大人一挥手,八旗阵势散开来,将天杀星也围入其中。
天杀星从树上到树下,只在一举足之间,便如履平地一般的走了下来,总管大人凝神戒备,他却理也不理,坦然自若从他身边经过,直向司南誉若馨走来。
司南誉跪到行礼。
“师父安好!”
天杀星“拍”一掌打在司南誉头上道:“我叫你打完了就走,你为何撒赖叫救命,把我老人家请出来。”
司南誉伸手摸头道:“唉呀好痛,徒儿想念师父,请出来见见要什么紧。”
他们师徒二人斗室之中相处十余年,性命相换好几次,情感极深,所以毫不拘礼。
司南誉起身指了若馨对他师父道:“师父,这是安姊……”
天杀星笑道:“我知道这是你天天讲得我耳根发麻的媳妇儿。”
若馨听司南誉介见他师父,原已深深拜了下去,听了他的话,猛然之间满面通红,跪下去可就起不来,司南誉也是又羞又急,道:“师父,这是安姊的大师妹广寒仙子柳若馨。”
天杀星秦天纵道:“我知道,是你媳妇儿的大师姊柳若馨。”
若馨这才忍羞起身,天杀星道:“你知罪么?”
若馨愣道:“老前辈,晚辈不知何事见罪?”
天杀星道:“你见了我不赶快行礼,一定等誉儿介绍了你才下跪,难道我老人家还不当你的大礼么,就叫你好好羞一下,多跪一会儿。”
若馨又羞又气,暗想:“这师徒二人怎的一脉相承,这样顽劣不堪。”她抬眼望去,只见他眼角眉梢全向上场,傲气迫人,似乎把天下的人都不放在眼下。
天杀星叙完了礼才回身,对了总管大人道:“喂!宫老儿,你看我天杀星的徒儿怎么样,比你好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