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眼上弦月,还是蹑手蹑脚地回屋了。虽然睡下,但他们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他们有时候诙谐而笑,有时候慷慨激昂。我听得一知半解,颇为气闷。不像是凡人,更像是一对遗落在人间的仙人。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就快到了,我怎样与先生开口说我要去都江堰?我这去了,还能回来吗?
这时,那胖子又道:“依现在的情形看来,这个小姐,并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必是有人故意冒充的。是谁派来冒充这样一个女子的呢?而且这女子居然会与那个传说中的女子如此神似?可真是太奇怪了。我们这些年大力搜罗,也只找得到这两个角色。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姐,太匪夷所思了。”他顿了顿,又是一阵难堪的沉寂。
他依旧不言,只是扬首望着殿上高梁,玉般的面庞沉浮在飘曳的灯火下,一时显得阴影憧憧。半响沉默,他终于轻声一咳嗽,垂眸瞧着我,道:“你的天兵天将果然不同凡响,一战惊人,瞬间解了钟城之困,还赶出了南方的楚军,不出三日便收复了齐国三分之一的失地。嗯,当真不赖!”半恭维半戏谑的语气,眸光掠过我脸庞时很是漫不经心。一切都遮掩得很好。
“府尹还没有查明,如何上报给皇上?不过是府尹夫人昨儿过来,来皇后这边说了几句话。府尹已落了孟欢欢兄弟地口实,只是怎敢再查?不查,又怕万一出了差错,将来担是非。我听了也是大惊:这孟欢欢素来行动安静,虽有些时候脾气急躁些,也是年轻,不懂事。断不会作出这等事。我便过来,和皇后商量着,要尽快查明此事,好平息了风波,外头传开了,对这宫里也是不好。”
只是抬指轻轻抚摸一下玉佩,然后指尖施力,顿时玉佩外包的银皮脱去,镶嵌如一体的黑、碧、白三色美玉分开,那刹那如同剖开了心,鲜血淋漓痛不可当!可她手指稳稳的将分开后形若半月的黑、白环玉收入怀中,然后拈起那椭形的碧玉,拔去顶端的玉塞,然后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金色药丸,未有丝毫犹豫的喂久遥咽下。
咳,那么多人等着穿越都没穿成,我当然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就穿个两次,那样的话,光是妒嫉的目光就能把我杀死一万次了!其实就是美眉感于我的救命之恩,就免费卖身到我们赌坊,说要为赌坊做牛做马以报。我当然不忍心让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去做粗活,就把她留在身边,做了个贴身丫环。
他像一头发狂的老虎,出掌都是凶猛无比。可是堂主那不慢不快、软绵绵的掌法,竟将他的刚猛掌力引到一边去了,不是拍碎了地上的石头,就是击飞地上的尘土,没一掌能击中慕容大。这就是太乙门武功以柔克刚的巧妙方法,可惜慕容大内力仍不够深厚,不会分花拂柳那些精湛的招式。
见到那中年文士转身离去,孟欢欢腾地一声跳下马车,向他冲去。她冲到他身后,把那香囊送入他手中,匆匆福了福,颤声说道:“孟欢欢,卑微之人也,怎配消受体己之物?君还是拿回吧。”说到这里,她头也不抬,转身便向马车冲回,明明是拒绝了人家,她却像是在落荒而逃。
“好吃。”他示意我枕着他的手臂,我就枕下了,他帮我把匆忙中扣错的扣子扣好,用手掌擦去我脸上的泪,“瞧你,哭成这样。我方才……是因为喜欢你嘛。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虽然你是小虾,但在我眼里,你比真正的公主还要娇气。别哭了,告诉你,虽然你长得美,但哭起来,远不如笑时好看。
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黑衣人背上,任他背负着前行。他额头上的伤口并不算太深,到现在,渐渐地止住了。只是凝血结在眼眶四周,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前方,眼珠子一动不动,那眼神中不见半分痛苦,唯有麻木和平静。隐隐地,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感觉:自己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至少可以不必由自己来选择是面对还是逃避了。
人站在帐外,脑袋却自拉开的帷帐间探了进来。眼见我瞅着她,她不由得抿了抿嘴,眉间忧愁时,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更是涌上了说不尽的担心和自责。“奴婢没有照顾好公子,愧对公主的嘱咐。这是公主留下的信帛,公子还未看。奴婢给带回来了。”她半垂了眸小声道。语毕,纤细的手臂伸入帐中,掌心上平摊着一卷未开封的银锻信帛。
“不愧是我选中了的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个机灵人儿。你在这里几个月了,不知外头的事情。皇后进宫也有好些时日了,皇上对她也极恩宠,只是总也不见怀上龙胎。别人不说什么,皇后自己已是急了。暗地里选了自己的一二心腹去承受恩宠,也是不见动静。我知道你的心思,便想送个人情:你去皇后身边,若能怀上,自是天大的喜事,若不能,亦可混个美人的名分,一年半载地也能和家人见上一面。只是不知你的意思,所以叫了你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