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望向土台方向,目光中有着期待,“不管如何,这堂堂夏侯文爵,到现在还只有一个儿子。以前,他不想王后生下孩子,是不想嫡子的名份被人抢去。我们不一样啊,我们可不要求生个继续文爵之位,我们只要保住这一世荣华便可以了。我想,大王和众臣都明白这个理的,他们也不会让大王永远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
“妹妹进来这些时候了,姐姐也来得不勤,全因着妹妹是皇上跟前地红人儿,姐姐不好往前凑的,免得叫人说是去倚势地。偏赶上妹妹怀的是贵子,担不了天大的福气,没了这个孩子。姐姐听了,心里也难过得很。因姐姐也是没有生育,看谁有了。便心里馋死。看见一个公主皇子的,心里就痒痒得很,非得抱在怀里亲个够。”
自从月初主上与夏侯文爵自徕城一道回宫后,宫中上下皆以感觉到了两人不同往日的温馨恩爱,便是朝堂上的群臣也发现主上不同往日,虽还是冷峻凛然不可犯,但眼睛里不再是冰寒一片,而是蕴着一种柔淡的暖光,偶尔还会对着群臣微笑赞赏。这种变化,无论是徐史等朝臣,还是叶莲舟,香仪等宫人,都为之称幸。
我点点头。这应该不难,一般只要我开口,司南誉不会不同意的。接着又想起来孟欢欢她们要请御医的事,回头看看站在边上的丫头,拉着司南誉站远了一点儿,勾下他的脖子来,把我的顾虑跟他说了,问他会不会真被查出来。我听人家说中医很厉害的,只要把个脉,你身体里面哪个部位有问题都会知道。
“等伤差不多快好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在高氏山以及附近的地带搜寻,想找到他们的踪影。可是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后来我们就想或许他们带着司南誉先到了浮玉岛。这位大哥听说我们是去浮玉岛的,便央着一起来,说他有个弟弟在浮玉岛做事,许多年都没见了。如今他们的老母亲已经病逝,自己也体弱多病,无人照顾,只能来浮玉岛投奔弟弟。所以我们便一起来了……只是还要麻烦诸位世兄,查找一下这位大哥的弟弟,也好让他们兄弟团聚。“
打开看了一下,寥寥数语是上谕的语气,那笔圆滑端正的字是司南誉的,上面还没有朱批和用印,是一张拟好的草稿,里面大约意思与我料想的不差:册封后妃。为示郑重,皇后的单独用了一张,无非是些毓华淑惠恪俭至孝的官方砌词,并称,皇帝为尽三年之丧,取古人“倚庐”的意思,斋居养心殿,皇后遵太后遗命,也移居养心殿,同守圣祖和太后之孝云云。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司南誉让人亲近不得,但他说的每句话,都蕴涵着自信和坚定的力量,让别人听了,就觉得服从是最好的选择。我收拾干净,穿上新买的白布衫子。我发现我的两个脚红肿得吓人,有些地方被石子刺破了,都是血泡,疼得钻心。我烤了一会儿火,还是担心司南誉的安危,因此便拖着鞋子,一步步挪到司南誉的营帐旁。
孟欢欢扁扁嘴,心想:你都这个样子了,难道我还要下毒不成?那银鱼入口即化,不一会儿,他就吞下了那条银鱼。随后,少年盘坐着运功疗伤。这银鱼可是治伤的圣药,不一会儿,只见血迅速地止住了。孟欢欢站在一旁,看着他治伤,心想:银鱼已给他吃了,自己要不要现在开溜呢?算了,还是好事做到底,给他当护法吧。她在一旁走来走去,实在无聊,从芥子里拿出半只烧鸡啃起来。吃着,吃着她口干了,便悄悄地拿出一杯水,坐在地上安心地大吃起来。
她仰着小脸,笑眯眯地打量着他,打量着他。直是打量了他好一会后,孟欢欢红着小脸,羞涩中带着欢喜地说道:“方才那勇士,名字叫司南誉,他是我曾城故旧。”说道这里,孟欢欢低下头来,一缕长发垂下她的耳际,她足尖在地上磨啊磨,双手绞着衣角,低低地续道:“司南誉方才只是与妾诉诉旧而已。夫主你方才的摸样好生可怕,似乎要杀了司南誉一样……你是不是爱极了妾?”
殿前悬着无数盏绢制水红灯笼,盏盏如斗大,映着金黄璀璨流苏,照得地上光影离合,明亮影子有些红到惨淡淡的凄艳意味。
他便站在窗畔,风将他衣衫吹得猎猎作响,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烛火映亮了他脸上冶艳的面具。
铜台上烛火燃得久了,那烛芯乌黑蜷曲着,连火焰光明也渐渐微弱了下去,一簇簇焰火在绯红笼纱灯罩中虚弱跳动着,那橙黄黯淡的光影,越发映得殿内景象暗影幢幢,幽昧不明。
一灯如豆,他斜倚在榻上,望向桌上的烛火,只见两根灯芯捻在一起,发出嘶嘶燃烧声,思绪飘向未知的远方。
茶房内有一个砖砌的大炉灶,她看见炉上烧着一大锅热水,炉口内有几只烧红的木炭在给锅里的水续热,墙边有一大排小炭炉,每个炉上都有一只砂锅,锅内炖着各种汤药,整个茶房里全是药香。
只见她双手呈着一盏莲花形状白玉蜡台,一截白色蜡烛嵌在灯盏内,露出一段捻子一样的白线,应该就是所谓的明灯了。
却不急着品,拇指和食指轻轻握住茶盏杯沿,中指则托着盏底,茶盏在鼻下极缓的画出一个圆,慢慢的让馥郁茶香萦绕在鼻间,此为贵族间惯见的闻香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