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命案到此也就结束了,邬全镇如今更是一派欣欣向荣,无沅下了府衙坐在牛车中,听着外面街头摊贩叫卖,百姓安居乐业,心中带了几分宽慰。
“喂!叫你呢!你怎么都不转头看我!”
苗铃最近总是爱缠着那个板着脸一本正经的侍卫,看他正在给主子煎药,一把拿过他手中的蒲扇。这个晋绥,她喊了他那么久,都不理她,真真是气死她了。
晋绥皱着眉,从她手中夺回蒲扇,继续坐回药罐前一言不发。苗铃见他如此,心中气愤难平,却又觉得赌气一走了之总觉得便宜了这小子,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到他身边,既然他不待见她,那么她就越要在他面前晃悠。
秦邑虽已解毒,但是毒入肺腑,还需用药多疗养些时日,以前在边关时,天天忙着操练兵马,如今闲了下来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恍惚间,房间内灯火一闪,一道黑影窜入房内。
黑影单膝跪地,呈上一份密信,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秦邑接过信纸上下看了看,取下灯罩毁之。
“京中有何变故?睿王可曾回京?”
黑影双手抱拳,“回主子,睿王在离京之际去了一趟金家,属下并未查探到他与金家说了什么,不过之后过了不久,金家就上书拿出了赈灾物资的款项,如今各大物资尽数发往州府郡县。”
秦邑合上书刊,心中思绪万千,这睿王到底是如何从那燕嘴里拔毛的呢?
“主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秦邑抬头看了他一眼,“既然雪灾之事已经得到控制,想必也不需要我们暗中相助了,过几日便启程返回都临郡。”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起身坐到桌旁写了封信,“对了,想办法将信中之人的盛举传扬出去,造势越大越好,最好能让临安那边的人知晓。”
安排妥当之后,秦邑重新拿起了落于一侧的书刊看了起来,不过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了。
无沅啊无沅,你就是颗沧海遗珠,得等着有人去发现。如今,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发光发亮,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主子,临安传来消息,赈灾款已经在去各州府的路上了。”裴源立于一旁恭敬的沏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想到另一则传闻,内心纠结。
秦晟睿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放下茶杯书卷,“还有何事?”
“听说最近临安,啊,不,是半个北秦都在议论一个人,此人,王爷也曾见过,是当初在邬全镇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卫无沅。听说她如今顺利的成为府衙行走,并且连破两起案子,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并且还听说她曾于雪灾之中救了一整个村子,现在都传的神乎其神了。”
听他这么一说,秦晟睿也想起那个少年了,一袭白衣仙居野鹤,眼底却暗藏玄机饱含深意,当初看到这人时,他就被她身上两股极端的气质所吸引,没想到这短短时日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不过......就算是在怎么神乎其神,也不至于传到临安吧?莫非这其中有人故意安排?
可不管怎么说,这卫无也沅确实算得上是乱世奇才了。
秦晟睿把玩手中的杯盏,心中思量,这卫无沅到底能不能成为北秦之材,国之栋梁。罢了,先派州刺史去打探打探,若真有真才实学,做了她的伯乐也为何不可。
叶青接到司州刺史来访的消息后,心生疑惑:这刺史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这个时候来,实在是耐人寻味啊!难道他是为了无沅而来?不论他到底是为了何事而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到消息三日后,司州刺史的车马缓缓驶入邬全镇府衙。
“镇衙县令赵夔携辅政官叶青恭迎刺史大人。”
马车上走下一老者,身材魁梧,体格健硕,此人虽已满头白发却让人望耳闻却,就是叶青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素来听闻赵大人治理有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话虽是对着赵夔所说,可这眼神却如同猎鹰一般的看向叶青。
“王大人真是谬赞了,如今大人舟车劳顿,不如就在府衙稍作歇息如何,下官已着人备好酒菜,以便给大人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