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妍见祖父一来,鹌鹑一样缩着一动不动,仅仅抓着无沅的衣袖,如同溺水之人抓着稻草一般,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与刘媛的死有关,恐怕父亲都救不了她了。
“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这刘家小姐怎么就暴毙于此了呢?”定亲时,王阳明曾见过这刘媛一面,虽说有些胡搅蛮缠了些,但本质还是好的,如今怎么就在这争斗会离奇死亡了呢?
胡棣龄擦了擦额边直流的冷汗,他也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船舫上的护卫一向排查的特别严,若非今年特许男子参加,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件事了。
“王大人,下官认为,能将发簪至于心脏一击毙命的,一个女子怕是能难做到。”
“按照胡大人所说,这件事就是男子做的无疑喽!”一白衣少年蹲在死者身前淡淡开口。
好个俏郎君!这是胡棣龄看见她的第一反应,他在这苍梧郡任职十几载,还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儿郎,微微有些失神。
若非白衣少年身边玄袍公子恶狠狠盯着他的眼神,他还沉浸在一个男子的美色中,甩甩失魂的脑袋,上前两步拦住无沅欲碰到死者的手。
“这位小公子,这可不是你们玩闹的地方。再说了这件事不是男子做的,难不成是个女人?”这八成是哪家出门游历的公子哥,不知人间事,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
王阳明见他如此对卫无沅和秦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紧呵斥住他,这个胡棣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哪怕是卫无沅也不是他这等人可以说的,这可是那位要保的,更何况还有北平王这煞神在。
王阳明赶忙走上前,对着秦邑赔罪,“北平王恕罪!”
什么?这位风光霁月的公子是那个北平王!胡棣龄这回是真正的跌倒在地,赶紧跪下磕头,“下,下官,胡,胡棣龄,望北平王恕下官不知之罪。”
胡棣龄如何哆嗦,秦邑可不管,不过方才他对无沅的态度让他有些恼怒,对晋绥使了个眼神,让他将此人带下去省的心烦。
见这黑脸侍卫三两步走过来,胡棣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以为北平王是恼了他,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晋绥听得心烦,不知从哪儿扯了一块布,塞进他嘴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无沅,你方才那样说,是不是这件事是女人做的。”毕竟这插进死者心脏的是枚发簪,发簪能想到的就是女人了。
她摇摇头,现在就断言凶手是男是女还为时尚早,不过,这凶手必然还在船舫上,转身对王阳明说道:“王大人,我等知晓凶杀案发生后,第一时间便封锁了现场,那这凶手......”剩下来的想必王阳明也想到了。
果然,听到卫无沅这么一说,王阳明立刻让人去排查与死者有关系或是有纠纷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第一个有嫌疑的便是他的庶孙女,王清妍。
王清妍哆哆嗦嗦的站在无沅身后,她也不知这刘媛好端端怎么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她面前。无沅捻了一角帕子,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惹得身旁的秦邑眉头一皱颇为不满。
“清妍小姐,从当时众人的证词来看,你的嫌疑是最大的,如今你的目的就是将你和刘小姐之间发生的事细细道来,这样才能洗脱你的嫌疑。”
无沅一字一句,并没有直接将她定为凶手,令她松了口气,倒豆子般的将之前发生的事儿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你说这刘小姐与贵府公子有婚约在身?”无沅说这句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眼王阳明,原来死者还是王家未来的长孙媳啊!怪不得,王阳明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不过既然已经是内定长孙媳了,怎么还要来这争斗会比试呢?
接下来,王清妍的话又让在场之人大开眼界。
“前些日子,民女出府购些胭脂水粉,无意间看到那刘媛与一男子在巷子里纠缠,民女就留了个心眼儿,让丫鬟打听了一番,原来那男子是刘媛的远方表哥,民女想着刘媛既与大哥定了亲,又与那表哥暧昧不清,一时气急呛了她几句,后来就再也没与她说话了。”
生怕无沅等人不信她的话,还特地指了几个当时在场的几位商户小姐,她们当时都听见了她和刘媛的对话。
王阳明派了几个人过去问话,说的和王清妍相差不大。
不一会儿衙役陆陆续续到场,将刘媛的尸首抬往衙门,毕竟死了个人,这争斗会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而王清妍被勒令禁足在家中,在事情未查明之前,她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王玉珏听说王清妍是杀了刘媛的嫌犯,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不管她曾经对她做了什么,毕竟她还是王家人。
“无沅,你觉得谁是凶手?”王玉珏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能求助于无沅,“是清妍吗?”试探性的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