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沅可不敢承他这份大礼,连忙起身,温和谦逊道:“太子殿下严重了,不过......不过侧妃的手劲儿还真是不小,微臣这脖子至今还疼着,太子殿下别往心里去。”
秦晟藜原以为这卫无沅极好说话,没想到三言两语,不动声色的又在父皇面前给他上眼药,当真是可恶极了。
“好了,你们就少说两句吧!”舜源帝看了眼卫无沅道。
“太子,既然是你府中侧妃犯的事,那便由你来解决,朕瞧着卫卿伤的不轻,不如带着你那侧妃给卫卿赔个不是,顺便再送些汤药补品,卫卿此事,你觉得如何?”
无沅俯身道:“但凭陛下做主!”
舜源帝瞧她也算识趣,此事也就此了结了。
“对了,方才北平王也有本奏吧!”
秦邑起身看了眼太子道:“禀陛下,臣也是为卫大人一事,事发之时,臣恰好就在现场,也是知道卫大人伤的有多重,殷小姐那力道差点儿将卫大人的脖子戳了两个窟窿,就算臣久经沙场也不曾见过此等,着实有些心惊,只是不知这殷家是如何教养女儿,臣也为太子殿下担忧啊!”
秦邑一席话正中要害,方才睿王无论说什么都是以殷小姐已是太子侧妃为由抓着太子不放,而现在,秦邑却抓住殷家女不放。
殷曾许幽深的目光盯着秦邑,桌下的手紧握成拳,等秦邑话音刚落,殷曾许便急急起身。
“陛下,是臣教养不当,教出此等劣女,还请卫大人大人有大量,不同她一般见识,殷家愿筹备十箱药材祝卫大人早日康复。”
“既然殷爱卿有如此诚意,卫卿不如收了吧!”
无沅眼下眸光一转,看着脸色臭的不能再臭的殷曾许,“那下臣便再次多谢殷大人了,不过,十箱药材,微臣也用不完呀!”她微微转身,对舜源帝道:“不如,微臣留两箱,剩余八箱捐入国库,陛下,您觉得如何?”
这话一落地,不光是陛下,就连其余大臣都纷纷侧目。
舜源帝愣了半晌,随后大笑两声,连连称赞。
早朝过半,这件事最为让他舒心,以往想要从这些人嘴里抠出一点两点,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没想到如今有了瞌睡,便有人送来了枕头,殷曾许这只老狐狸今日怕是要吐血不少喽!
殷曾许听到她这话,一股气血涌上心头,这卫无沅当真是他的克星。
下晌午,舜源帝看着卫无沅送进宫的十箱药材笑的牙不见眼,萧太师位于下首淡然喝着茶水。
“太师,你看这送来的药材,个个都是精品,国库又充沛了不少啊!”
萧太师合上茶盖,看向御案前心情颇好的舜源帝,“这卫无沅做事倒是胆大妄为,那殷家日后岂能放过她?”
舜源帝收好清单,随手拿了本龙案上的奏折,递给他道:“便是今日不撕破,明日也是要撕破这张面皮的,太师看看那殷家这些年的行事作风便清楚了,况且由卫无沅睿王他们对抗这些朝中腐虫,咱们的胜算也会稍大一些。”
萧太师随意翻看了两页,件件都是对殷家和户部礼部的控诉,不由得想到缥家那人对卫无沅的袒护。
“陛下是把希望压在卫无沅身上了?”
舜源帝沉默半晌。
这态度,让萧太师明白了,皇帝也被逼的没办法了,皇家地位岌岌可危,若是再任由六部四族肆意妄为下去,整个北秦都危在旦夕了。
“陛下尽可大胆放心的任用卫无沅,老夫在这儿替她做个保证。”
“太师可是知道些什么?”
萧太师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而卫府此刻正上演着一场大战。
秦邑和堇年怒目相对,堇年想着卫哥哥近几日养伤,公务不忙,就想让他教自己医术,谁料秦邑就像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一样,整个下午都缠着无沅,让堇年没办法靠近。
晚膳时分,两个人在饭桌上,又开始你争我抢。
“王爷,夜色已深,难道王府没有备膳吗?”
秦邑瞧了眼这小屁孩儿,冷哼一声,“本王觉得卫娘手艺甚好,想在这儿蹭顿饭也不行吗?”
堇年磨牙怒瞪,秦邑险胜一小回合,老远看到无沅从廊下走来,瞬间换了个神色,眸中蓄满水珠,“小堇年,你要是嫌弃本王多用了一碗,那以后本王就用半碗好了,你这般赶本王回府,本王心里更加难受了。”
桌上除了堇年,琥珀和王清妍俱是目瞪口呆,这北平王怎么突然换了个脸色,让他们都没缓过神来。
“堇年——我不在,你便是这么说话的吗?”门外卫无沅的声音传来,堇年看到她脸上的不虞,刚想开口,秦邑起身拉着无沅进来坐下,神色落寞道:“无沅,你别怪堇年,要怪,你就怪我吧!”
这句话,气的堇年说不上话来。
想到他与自己一样,父母俱亡,无沅更加心疼秦邑,软了语气道:“日后,我让卫娘多备上一份吃食,你想来便是。”
秦邑咬着唇点了点头。
堇年气的当场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琥珀和王清妍被秦邑这顿神操作惊得说不上话来。
低着头的秦邑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