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邑在雍州半月之久,心中愈发不耐烦,每每看到尘鸢,便一直盯着,直至尘鸢被他看的全身发毛,离开药阁。
一日,悄悄拉着蓝英到一旁,“蓝英,那位北平王怎么老是盯着我看啊,难不成……对我有意思!”
“怎么可能?”他突然放大声量。
尘鸢被他吓了一跳,“你想吓死谁啊!我不就那么一问吗?”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蓝英赶紧拉着她离开药阁,一刻也不停留。
“哎哎哎,你拉着我走干嘛,要是那位王爷真的对我有意思——”
“不可能”话未说完,蓝英扯着脖子反驳,秦邑怎么可能喜欢这臭丫头?“怎么不可能,我看着分明就是。”
“不是”“就是”
“我说了不是就不是。”最后蓝英气的转身,不想搭理她。
尘鸢悄悄点了他两下,“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对我有意思。”
“没错,我就是对你——”蓝英都气糊涂了,顺着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耳下微红,再瞧她偷偷坏笑,气的作势便要打她。
哪知小姑娘双肩一缩,抱住头,倒让他歇了手。
偏过头看向院子一角,“我是,心悦你,臭丫头,高兴了吧!”现在不光耳下,脸上也染上飞霜,见她半天没说话,低头望去,小姑娘脸颊红扑扑的,瞧着比他还烫。
抬起她的下巴,俯身靠近,喉结滚动两下,声音低迷,“我心悦你,你的答案呢?”
“我……”尘鸢羞涩的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直视他的双眼,深吸一口,豁出去似的,“我当然也是啊。”声音细小如蚊,蓝英却完完整整的听了进去。
嘴角笑意无限放大,俯身含住那期盼已久的唇瓣,见他靠过来的时候,尘鸢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任由他细细摩挲着。
他们还在庭院中,来来往往那么多下人,看见后纷纷捂嘴偷笑,这位尘鸢小姐可是他们内定的家主夫人呢!
一吻毕,蓝英才缓缓直起身,“呐,盖了章就只能是我的人了,臭丫头。”
尘鸢抿唇羞红的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
他是抱得美人归了,没想到还有个最大的问题,三七偷偷摸摸的靠近,小声唤着:“家主,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完了,老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有千里眼吗?脸上尽是从容就义的悲怆,偏生尘鸢那丫头还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蓝英,早去早回哈!”她挥着帕子目送他离开,弯着眉眼尽是笑意。
战战兢兢来到院门外,还未等他敲门,砰的一声,门自己打开了,见此更是软了腿肚子,没办法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刚踏进去一步,身后的门又啪一声关上,他看着眼前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呵呵笑了两声。
蓝老爷清了清嗓音,他立刻跪下,冷汗直流。
“你可知错。”
“儿子知错,儿子知错。”哎?不对,他好像没干什么吧!“儿子错哪儿了。”
青花瓷砰的一声砸在他面前,指着他怒气横生,“你还不知道你错哪儿?我问你,你和尘鸢怎么回事?”
“我……”
“你可别说你闹着玩儿的。”他这儿子什么性子,他能不知道。
蓝英前所未有的认真,“父亲,儿子是认真的。”
一听他这话,蓝老爷怒气更甚,又砸碎了一个,得,这下凑成一对儿了,“你认真?尘鸢不过十二,你敢说你认真?”
蓝夫人顺手又递上一个茶杯,感情还让他砸呢!
“我告诉你,要是玩儿,别玩家里人,等尘鸢到了出嫁的年纪,老夫自然给她安排个稳重的人。”
蓝英急了,直接从地上爬起身,“不行,尘鸢要嫁只能嫁我。”
就连蓝夫人都不相信她这个儿子,嗤笑一声,缓缓开口,“为什么鸢儿就得嫁给你了,到时候三妻四妾的,白白蹉跎年华?”
“母亲~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好,你们不信是吗?”他以三指对天起誓,“我蓝英对天发誓,此生,不对,生生世世,只娶尘鸢一人,如有违背,万劫不复。”
起誓完毕,他放下手,看着三人,“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
蓝老爷未言,扭头看向老太爷,缓了声调,“爹,您看这样如何?”
蓝老太爷睁开浑浊的眼,审视着眼前的人,摇了摇头,“不行,给我写个保证书来,鸢儿那丫头还有两三年时间才及笄,要是那之前你意志不坚定寻了别人,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他的孙儿有这么差劲吗?好歹他也是蓝家掌门人了呀!算了,还是不同他们闹了,乖乖走到一旁桌上,拿起早已备好的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