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在这儿恐怕不妥,这……”稳婆已经进入房间,看见他还呆在床榻旁,采曼被推上前刚准备全解道。
谁知秦邑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尽是冰霜,“还不快去准备!”
这副样子,与正常人别无二样,采曼都有些怀疑王爷是不是已经恢复了正常。
躺在榻上一脸虚汗的无沅,紧紧握着他的手,“秦邑,你会在这里的对吗?”
秦邑像从前哄着她睡觉似的,轻声说道:“我就在这儿,哪儿都不去,乖。”
闻言,无沅松了口气。
月人和缥菀夕守外重山居房门外,听到采曼所言,沉思半晌,月人率先开口:“依你们主子所愿,照办,另外,无论发生什么事,让稳婆都要先保住大人。”
那个孩子生死不论,最重要的还是无沅,千万不能出一点闪失。
采曼欠身回到房内,恰巧秦邑正同稳婆说着与月人同样的话。
他们只有这一世了,所以有没有孩子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和沅儿好好过完最后一世。
无沅发动是在晌午,一直到晚上依旧没从重山居出来,这样下去怕是要难产了。
整个卫府人心惶惶。
“秦邑,”无沅脸色微白,气色全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秦邑。”紧闭双眼却仍旧呼唤着他。
“沅儿,我在,别怕。”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放至脸颊轻抚,看着那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哭红了眼。
“你是何人!”
采曼转身准备出门,房内突然出现一个与王爷一模一样的男人。
秦邑看着来人,挥手让所有人退下,“你来做什么?常极。”
常极一身白衫走到榻前,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伸手想要触碰,却被秦邑一手挥开,他摸着发红的手背,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秦邑,现在你不过是个普通人,你拿什么救无沅。”
比如现在这种状况,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沅去死,她腹中的孩子可是神魔同体,就算现在已经变成凡人,以她的身体是万万承受不住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秦邑侧身挡在榻前。
常极抬手瞥向别处,轻笑:“如果现在我要带走她,你根本反抗不了,不过……”他转身走向床榻,看着榻上女子,目光所及满是温柔,“不过,若是我真的带她离开,恐怕她会恨我。”
“所以——”他抬手覆上高高隆起的腹部,一股真气缓缓输入体内,“好好照顾她。”一句话说完,转瞬消失。
“秦邑,”无沅缓缓睁开眼,“刚刚是常极吗?”
“嗯。”
无沅望着帷帐,扬起一抹笑意,轻声喃喃一声:谢谢。
半个时辰后,卫府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丞相平安产下一名男婴,取名秦渊,谐音沅,意在父姓母名,舜源帝和赵贵妃听闻麟儿平安降生,更是喜不自胜。
孩子满月时,更是由皇帝抱着出来。
理由是,孩子的父亲忙着照顾母亲,这个孩子谁愿意带谁带,谁都不愿接手,只得他来抱了。
可怜的秦渊刚出生便遭受众多嫌弃。
无沅抱着已熟睡的孩子,半天没看见秦邑身影问道:“可知道王爷去哪儿了?”
采曼摇了摇头,端着茶盘悄悄退下,就算王爷偷偷去哪儿了,现在也不能告诉大人,还是有点神秘比较好。
“我说,这计划能行吗?”栀槐挠了挠头,朝音默问道。
音默淡笑不语,握着花酿酒壶:“既是他准备的,就算无沅知道了,想必也会很高兴的。”
栀槐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别处:“音默,你还是喜欢无沅神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