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平安官驿房间,我就看到了一个漂亮的美人儿。上午在青楼门口落魄胆怯,衣衫不整的女子,现在已全然换了一个人。此时的她穿着青枝的衣服。丫头装扮,却难掩绝色容颜。圆溜的眼睛如星光闪烁,有神了;嘴角带笑,似有千言万语;两腮白里透红,镶嵌一对小酒窝;略施粉黛,弱柳扶风,楚楚动人。比前世的丽圆美艳许多。
我再见到丽圆时,依然很激动兴奋。快步上前,拉着她的手,非常亲热地就问起来。
“丽圆,你是怎么来的?”
“二小姐,奴俾叫桃红。”看到我如此热情,她有点不自然。
我一怔,可能她真的是把我忘了,也把前世的事忘了。
“张叔和钟越你们先休息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我吩咐道。
两位男士向我行礼退出。
待他们走后,房里只剩下我们四个女子时。我就迫不及待地掀开桃红的衣领,褪到左后背肩胛骨处,一个熟悉的伤疤刺激着我的神经,跟丽圆背上的疤一模一样,而且处在相同的位置。她真的是徐丽圆,在前世,我同室友丽圆在学校浴室洗澡时,经常互相搓背,她还跟我讲过这个疤痕的来历:当她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时,正抽着烟的父亲抱着她,一不小心,烟灰掉下,就烧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疤。
“果真如此!有一个疤。”我自言自语。
我的未补先知,让一旁的青枝、筱萌和桃红一愣一愣的,她们都凑上前来看个究竟。
“二小姐,你怎么知道她背上有一个疤?”筱萌问。
“二小姐,那不是疤,那是我生来就有的胎记。”桃红说。
原来前世的伤疤就成了下一世的胎记了。这里的来龙去脉她们不解,我经历过前世今生,我又岂能不知。她是徐丽圆无疑了。
我拉着桃红坐下,关心地问起个不停。
这时店小二端来午饭,青枝和筱萌一起铺桌布置碗筷,我们四个女子围在一起吃起了饭。边吃边聊。上午经历了很多事情,真饿了。饿起来吃得快,一刻钟就吃完收好了桌子。
“桃红,你是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
“回二小姐话,桃红命薄,原是温县田家村的人士,四年前母亲生小弟弟大出血而死,弟弟生下来七日之后也夭折。父亲就性情大变,沉默寡言,酗酒打人。父亲总说是我命硬,是我克死母亲和小弟弟,所以常常打我泄愤。直到上个月我们爷俩讨饭到此地,被销魂谷的老鸨撞见,抓了一把碎银给父亲,就把我买下了,叫手下人强行带走了我,父亲就下落不明了。进入销魂谷后,我每天就同其他新来的女子一样,接受着待客训练,训练课程完后,我们就要准备接客了,我好害怕,半夜趁无人就设法逃了出去,没逃多远就被抓回来了,后面的事你们也看到了。”
“真是没人性。”筱萌血性发作。
“你真是一个苦命的人,以后就跟着我吧,不用再害怕了。”我说。
“桃红谢谢二小姐收留,桃红必当尽职尽责伺候二小姐。”桃红一边跪在我面前对我三叩头。
“快快请起。“我亲自扶起桃红。
“你跟了我,以后就改名叫’徐丽圆‘吧?“桃红叫着别扭。
“谢谢二小姐赐名。奴俾愿意叫‘徐丽圆‘。“她喜笑颜开,非常高兴。
“以前的桃红太悲惨了,就当死了吧,我给你保证,以后的徐丽圆,有新的生活,将是开心快乐的一个女子。“
“奴俾谢谢二小姐,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丽圆感动得又哭又笑的,情不自禁又跪下去向我磕头。
“停停停,跟着我,有一点你要记住,以后你不许对我下跪磕头了,本小姐不兴这个。不光如此,我还想与你义结金兰。你可愿意?“
“二小姐,奴俾何德何能,如何高攀得起与您做姐妹?!“丽圆自卑地低下了头,退缩着。
“我说你可以就可以,你只管同意就是。”
“奴俾愿意。”
“青枝,你去把张叔和钟越叫来,一同见证。我们现在就要结拜。”
“是,二小姐。”青枝退出房间。
“二小姐,您跟桃红,哦,是你跟丽圆小姐感情升温如此之快,让旁人羡慕嫉妒恨哪。“筱萌说。
“我待你和青枝也不薄,如姐妹般亲厚。但是我和丽圆早已在前世就注定是姐妹了。“我说。
筱萌嘴上说说,手脚还是挺麻利的,备下了两杯茶水。
“二小姐,无处找酒,你们就以茶代酒吧。”筱萌说,随即又在北面案几上焚上了香,香烟袅袅,烟气绕鼻,更有氛围了。一切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