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相处了这么久,林晓雪这个小丫头的一举一动,包括心里在想些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索性直接开口道打断道:“你想说的,是不是和老严,以及路远有关!”
我明白,晓雪因为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所以才憋着没说出口的。而案件发展到现在,唯一能够影响我身体状况的,也就只有老严和路远的状况了。
唐衍当时告诉我,他们两人虽然都没有生命,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究竟如何,还得等医院近一步的检测报告出来之后,才有办法得出结论。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医院那边的详细检查报告,也是时候出来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抓住晓雪的小手,把她缓缓拉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她美丽的双眸,只觉得身体上的疲惫,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而晓雪则是有些气鼓鼓的望着我,似乎在埋怨我太不注意身体了,这次居然又伤了这么重。
我和她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晓雪这才妥协,张嘴缓缓开口道:“路远的状况还行,索性京安港当地有对应他症状的抗毒血清,用上治疗之后,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
至于他的右手,因为被毒液损伤了神经组织,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才能康复,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路远那家伙也能在医院好好休息休息。只是,关于老严的情况,可就不太乐观了。。。。。。”
林晓雪也清楚,一直以来,我还是比较记挂着老严的情况的,几经犹豫之后,她才终于鼓起了勇气,将老严的情况悉数告诉给我。
砚黑在警局绑走老严的时候,先是突袭了他的头部,随后有用氯仿将他弄晕。绑架过程中,受到的外伤倒还不太严重。关键是在教堂的时候,二人又发生了一次搏斗。
我估计当时搏斗的场所,应该在教堂三层附近,也就是我发现了那支染血老花镜的位置。
不巧的是,在这次搏斗中,老严又是被重物击中了颅骨。相比于之前的伤势,老严这次的颅骨受损,可就严重得多了。
因为重力击打,大脑内部积聚了大量的淤血,而淤血压迫脑神经,使得老严一直陷入昏迷之中,无法清醒过来。
老严年纪大了,恢复能力本来就比不上年轻人,这样程度的淤血压迫,根本不可能通过外界手段治愈。
这样维持下去的话,他可能就会一直处在昏迷之中,无法苏醒过来。可老严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若是贸然的进行颅骨手术,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两边都行不通,一时间,连同唐衍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曾经设想过最差的情况,那就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老严已经被砚黑杀死了,而我们能够发现的,也只是他的尸体罢了。现在看来,如今的状况,比我预想的倒是强上了不少。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相信老严在决定介入剥皮案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些准备。
只是,老家伙风风火火了大半辈子,眼下,却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一点都不符合他的风格。
事到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祈祷了吧。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希望这一次他能够顺利度过难关把。
在晓雪的搀扶之下,我缓缓从床铺上站了起来,走向窗边。此时,夕阳渐落,黑暗即将再次降临在这座小小的港口城市里。
砚黑虽然已经被抓住,可我紧绷的心弦却没有丝毫的放缓。随着钟悦以及其他人的抵达,可更深的黑幕,即将要降临在这里。
下意识握紧了当初钟悦塞给我的那张名片,把它攥在手里。据晓雪所说,我直至昏迷的时候,都还一直紧紧的抓着这张名片,不愿意放手。
对我而言,那张名片,将会直接把我引向同余氏集团的正面交锋。只是,在和他们进行最后的谈判之前,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