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九伸手摸了摸白矖,口中发出兽类的低鸣。
白矖蹭了蹭她的手背,呜咽地回复着孟十九。
一人一兽,竟然在正常交流!
众人又是一阵讶异,唯有谢凡淡淡地道,“十九会兽语,当初能平安带金翅鸟回来就是这个缘故。”
白矖展开自己的翅膀下错杂的伤痕,新伤叠加旧伤,看着惨不忍睹。
孟十九拾起地上一截碎落的骨鞭,正好能跟那些复杂的伤痕一一对上。
“若白矖只是发狂伤人,你将它困住就行了,为何是不是虐打它?只因为它曾是父亲的灵兽,而你对剑灵宗掌门之位觊觎已久,这才借机泄愤!五年前那一站,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何尝没有你的功劳!”
荆芥骨鞭碎了一地,他隐藏多年的假面,更被孟十九踏碎在了剑灵宗众弟子的眼前。
孟知辛心头狂怒,这才明白了孟十九将白矖带出来的缘由。
他长刀在手,一把横在了荆芥的脖颈前。
“你这老贼还有什么话说?”
荆芥颓然垂着头,表情晦暗不明。
半晌,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猖狂,面容扭曲。
“好……好个孟十九,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孟十九眼底似明夜寒星,话声郎朗。
“你以为父亲不知情?他念在与你有同门之情,一再替你隐匿,愿你能悔改,可你简直无可救药!”
荆芥先是一愣,眼前孟十九的样子逐渐和老宗主重合。
他们是多么地相似,一样的磊落光明,一样的好运到令他嫉妒到了骨子里!
紧接着他恶狠狠地唾了一口,“伪善!”
“孟朗施舍的好意,我才不要。既然你敢把白矖放出来,那我就让它送你们上路。”
荆芥避开孟十九的视线,指尖弹在孟知辛的肩头。
只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炸裂开来,混合着奇妙的异香。
原来在参加测试前,荆芥故意拍了拍孟知辛的肩头,早就将能让灵兽狂化的异香存在了这里!
众人忙着躲避,孟十九暗道不好,转头一看。
果然,原本还温和的白矖顿时暴躁起来,双目布满了青紫色的血丝,身体也随之暴涨了几倍,直将孟十九的绳索崩开,开始肆意破坏剑灵宗的建筑!
荆芥阴笑着趁乱逃离,只留下众人慌乱地躲藏。
谢凡靠近孟十九,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只要她要求,谢凡就能立刻出去诛杀狂化的白矖。
孟十九凝望着癫狂的白矖,多年的囚禁和虐打已将它的身心严重损毁,救不回来了。
“先控住它。”
谢凡和孟十九齐齐飞出,左右各一侧。
“十九,借剑灵宗的地势,用五行咒点木。”
孟十九二话不说,祭出鬼卿,深扎入地下,以沧澜心法催发五行咒术。
霎时间,周围的树木发疯般地肆意生长起来将白矖紧紧包裹到了一起,如蚕茧一般,密密麻麻将它黑色的躯体完全覆盖。
白矖不断以蛮力试图冲破,却都被谢凡的威压镇了下来。
众人看得两人配合如此默契,不由地愣住。
“孟知辛,出来,杀了白矖。”
孟十九轻轻唤着弟弟的名字。
孟知辛有些发懵,“我?为什么让我动手?”
孟十九静静看向他,努力隐去眼里充盈着的悲伤和不忍。
“你是剑灵宗未来的主人,在需要的时候,要懂得为了大局而杀戮。今天白矖活不了了,如果要了结在一个人手上。那个人必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