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正喝着煦寒喂过来的汤药便听到帐外戬安的声音响起:“公主,将帅指令,任何人未经允许,不许进入主帅营帐。”接着便又听到一个女声厉声喝道:“你是瞎吗?任何人的范畴不包括本公主。”说话间似乎就要闯进营帐。
又听到戬安的声音:“公主恕罪。”接着便听到刀戟出鞘的撞击声。
那公主怒道:“戬护卫,昨日阻碍本公主的护卫法场施邢,今日又公然阻拦本公主入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星辰思虑着这位苍宁公主骄横跋扈,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她却不晓得犯了什么魔怔要专门派护卫来对自己施邢,还专往死里打,心肠实在忒歹毒,自己如今伤痕累累的模样全拜这位劳什子公主所赐,想自己在芙蕖林里只有自己欺辱旁人的行径,哪儿受过此种屈辱,等自己伤势痊愈定要讨伐回来,管你是什么公猪母猪,一并接招便是。
星辰正思虑着报仇的事宜却看见被邪祟上身的煦寒突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冰碴子像,手持汤勺的手悬在半空中对帐外的人道:“何人在外喧哗,戬安,速轰走。”言毕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得又盛起汤药喂至星辰嘴边。
星辰喝下汤药便听到那帐外的宁嫣公主雀跃道:“是我呀,煦寒哥哥,我是宁嫣,是钦史呀,你的护卫不允我进营帐,煦寒哥哥,快和你的护卫说叫我进去。”
煦寒却不再言语,那公主只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帐内人的只言片语,便听得帐外的戬安对宁嫣道:“公主且回吧,将帅军机政要加身,恐不便相见。”
公主见煦寒不再理会自己,心中有气,便厉声对戬安道:“你,你们都欺辱本公主。本公主好歹是钦史的身份”跺跺脚便气哼哼的走开了。
煦寒无甚言语待听得那宁嫣公主的脚步声跑远,星辰也喝光了汤药,抚了抚星辰一头如墨的青丝定定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想要吃些什么膳食,我令厨役们去做。”
星辰看他柔亮的眼神心里还叹道‘怎的转变这么快。看来这厮还和那附身的邪祟有一番争斗。’待听到膳食一说眼神随即一亮道:“早膳嘛,简单吃点就行了,三屉小笼包,两碗混沌,五个煎饼果子,三碗豆浆,再来十来个白水煮蛋即可。”星辰在芳暖阁待了几日,民间的摊点小吃她吃的甚是美味,是以煦寒问她想吃什么早膳,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凡尘的吃食。
煦寒平日吃惯了佳肴美馔,玉盘珍馐,乍一听这些街巷小吃,略微皱眉道:“你如今身上有伤,不宜食这些小吃,我去令庖厨为你做些进补的药膳。”
星辰忙瞪大了眼睛瘪嘴道:“才喝了这么些汤药,又要食药膳?我才不要吃呢,我就要小笼包,就要煎饼果子,旁的都不要。”
煦寒见星辰撅起的嘴巴都能挂油壶了,只能宠溺道:“好,好,好,不要药膳,那我去叫戬安找厨役做来。”
说完便出得营帐,吩咐戬安膳食的事宜。
星辰却在腹里思虑,自己跟着这冰碴子回来的缘故是为了救木霖,如若平日自己去求那冰碴子,那冰碴子肯定一脸冰霜样就给回绝了,现下,这冰碴子被邪祟附体了,转了性,对自己如斯热枕,那还不趁着这个时机求了那冰碴子,叫他将木霖放出来,木霖恢复了自由身,自己也不用再心怀愧疚了。
正思虑着煦寒就进入帐内,星辰扭头望了望自己光着的后背,不自在道:“能不能给我找个袍子披在我的脊背上,我有些冷。”
煦寒走进,望了望星辰满是血痕的脊背,看血痕处也不再渗血,都已慢慢结痂,方寻了锦被盖在星辰身上。星辰红了红脸,往锦被里缩了缩道:“那个,如今我也随你回营了,也受了邢,你气消了吗?若消了,能不能,能不能把木霖从牢营里放出来,你可以将我关在牢营的,可以关我。”
顿了顿,悄悄看了看煦寒的脸色,见他并无言语又道:“如若,如若,你并未消气,你可以再对我施邢,我不怕疼的,如若你非杀了我方解恨,那你就杀了我吧,只一点,我逃走的事宜,与木霖无关,你就放了他吧。”又悄悄望了望煦寒的脸色,见他已然面色铁青就晓得,果然那邪祟正与煦寒抢壳子,方才还是那温柔的邪祟占着这副壳子,现下又换成了冰碴子脸煦寒,不然怎的又面色铁青,一副要发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