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姑娘,可否来搭把手。”老汉将汤药放在一旁,双手去钳制胡乱挣扎的孩童。
星辰顾不上惊疑,赶忙行至床榻旁,问道:“好,你且说,要我怎么做。”
老汉指了指放在床沿边上的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言道:“我困住怜儿的手脚,再掰开她的口角,你把汤药灌入她口中!”
“啊?”星辰大惊。
“快点,来不及了。”老汉急急大喊。
“哦,好吧,快”见老汉焦灼的样子,星辰也顾不上许多。
忙忙端起那碗汤药,待老汉将怜儿的口舌掰开,尽数灌入腹中。
怜儿再次勉力挣扎,汤药从口角流出,顺着脖颈蜿蜒到衣袍上,云被上,床榻之上,到处都是喷洒的黑汁汤药,好生狼狈。
还好,总算是也咽入腹中一些,待怜儿喝下汤汁,虽则还在挣扎却不再大吼大叫,改为喃喃呓语,也听不大清晰呓语了些什么言语,渐渐的手脚不再挣扎,两眼逐渐阖上,睡过去了。
望着怜儿沉沉睡去的模样,老汉长出一口浊气,轻抚了一下怜儿额前的碎发,然后转身往屋外行去。
片刻之后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沾湿了毛巾,小心的为怜儿擦去面上洒落的药汤和强力挣扎湿透的碎发。
“老汉,怜儿这样多久了?”星辰走到床榻旁,将汤汁洒湿的云被卷起放置在一旁,然后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孩童身上。
老汉长叹一声,无奈言道:“自从去年被一尾花蟒蛇咬伤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
老汉将怜儿面上,脖颈,手臂处的汤汁擦拭干净以后,又另换了一盆干净的温水进入屋内。
然后将怜儿的衣扣解开,露出臂膀,星辰一望之下,大吃一惊,只见怜儿的臂膀处有两条蜿蜒崎岖的伤痕,伤痕前段好似是被什么锯齿咬伤的痕迹,伤患处有乌黑的脓血覆在表面。细细一嗅,似乎还有一股子恶臭味。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刚好穆恒从屋外闯将进来,一眼看到怜儿身上的伤口。
老汉小心的将伤患处的污血擦拭掉,沉睡中的怜儿皱了皱眉头,闷哼一声,似是感觉到痛处。
待将血污擦拭掉,再用清水擦拭伤口,末了撒上一层白药粉方才作罢,继续为她将衣袍穿戴齐整,掩了掩盖在身上的星辰的锦袍才算作罢。
待一切收拾妥当老汉才算松了一口气,回答了星辰与穆恒的疑惑。
原来是怜儿去年在海边耍玩之际,遇到一条碗口大的花斑蟒蛇,蟒蛇一口咬住怜儿的臂膀,痛的孩童剧烈嘶吼痛苦。
待老汉赶至海边,花斑蟒蛇竟然拖着怜儿小小的身体缓缓往海中移动。
老汉与附近捕鱼的渔民,一同取了鱼叉将蟒蛇扎伤,那蛇儿才松口将怜儿放下,而后滑入海中不见其踪影。
怜儿吓得晕厥过去,待再醒来不是大喊大叫,就是哭诉个不停,老汉寻了镇上的大夫给怜儿看病,却查看不出什么病灶,无法,只能给怜儿开了些安神助眠的汤药,一旦怜儿癫狂发作,老汉只能强灌她汤药,助其昏睡才算作罢,不若,她便要喊叫挣扎个不停,动辄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不仅如此,那花斑巨蟒咬在怜儿身上的伤口日日夜夜过去,却未见一丝一毫愈合的迹象,药草,药粉,药汁轮番上阵也未见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