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日星辰在芙蕖林里辞了魔君畅煦径自往南海行去,独留他一个人怔怔的望着赤焰金倪兽的脊背之上星辰的背影沉思!
待佳人远去,畅煦低垂下眼眸望着如一片明镜般的幽湖水面,一阵清风徐来,幽湖之上一片碧波荡漾。
“这湖底是她自小栖息的地方?”畅煦喃喃道。
而后起身又纵身跃入幽潭里,想要看看她自小生活的寝居。
不知从何时起,对她的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想要知晓有关她的任何事任何人!可是冥冥之中却好似永远看不清事情本来的面目,让他和她都陷入了朦朦胧胧的云里雾里!
待入了幽潭,往潭底游去,到了断桥边,他抬眼仰望着一人多高的断桥,脑子中赫然出现一副画面。
一位通身披着白色锦袍的少女,委身坐在断桥上,两条腿在桥上懒洋洋的随着潭水晃荡,那少女的悠闲恣意之态在云雾缭绕间仙气满满,好似她一回眸,他便如饮了十坛子桃花醉般朦朦胧胧,醉的不省人事。
再一抬眼,那断桥之上空荡荡,并未有什么人坐在桥上休憩。
正欲抬脚往断桥后行去,恍然间心房处似是针扎一样疼了起来。
他抬掌捂上胸口处,并未有伤痕,为何会如此心痛。
停顿在原地陷入沉思之中!这莫名的疼痛从何而来?他并未有过心间的伤痕!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间,一尾红鲤漫不经心的游荡至他的身边,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来幽潭作何?”
畅煦低首望了望还未修成人形的鲤鱼精道:“本,”本想自称本尊,忽而只能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方才的尴尬之色,言道:“我是泽芝居星辰的故人,来她当年入住的寝居来看看。”
“你是星辰那丫头的友人?”鲤鱼精惊异道。
畅煦拿眼风撇了撇他,不苟言笑道:“正是。”
“哇!看这位公子器宇不凡仪表堂堂!看来星辰那丫头果然是发迹了!”
鲤鱼精围着畅煦转了一圈赞叹道,畅煦闻言亦是将下巴扬了扬,把那不屑万物的姿态拿出来应和道:“缪赞,缪赞!”
这红鲤精一张巧嘴将畅煦夸赞的确然对他有几分好感,遂他将自己平日里孤傲的性子收敛了收敛问道:“看样子你认识星辰?”
“何止认识!我家就住在泽芝居的旁侧泥潭里,跟星辰那丫头一家做了一万多年的邻居,自然是门儿清的很!”鲤鱼精口中吐着小泡泡道。
畅煦闪身避过差点飞到他面上的气泡问道:“这么说星辰自小到大都在这幽潭底生活?”
“嗯!”鲤鱼精陷入沉思,似乎脑子不太敞亮,略有些含糊不清道:“那妮子跟我年岁差不多大,可是其中有一万年的时日,我都未曾见过她,也不晓得她跑到哪里去了,当年照看她的九沉爷爷与古一哥哥两人疯了般的去寻找她的踪迹,听说哪里都寻不到,遂那段时日泽芝居总是大门紧闭,想必三人皆不在殿内。”
“原来如此!畅煦喃喃道,而后又蹙起眉头问道:“你可知,她到底去往哪里了?”
“我怎么晓得?总之某一日应龙神女展露羽翅,遨游九霄天空,星辰才回来,那日我才晓得,原来我一直误以为真身是一条小蛇的人乃是一尾应龙!真真的是羡煞了芙蕖林里的一众精怪!”鲤鱼精叹道。
“如此说来,忘川河畔的生灵池内承受万年雷邢之人确然乃是星辰,却不知她犯下哪道天条,要受万年的天雷轰击!”畅煦蹙着一双剑眉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