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淡然从容的郑有容不禁也有了点火气。
你当我是白痴么?
居然连“葫芦官判葫芦案”都说出来了,我怎么就成葫芦官了?
更扯的是,这话是一个半文盲对一个海归博士说的……
就在郑有容准备开口反击时,云纵站出来说话了:“你们怎么能这样说郑校长呢?难道仅听你们一面之词,她就妄下结论?那才是真正的糊涂。”
这番话让郑有容对云纵的恶劣印象稍稍好了那么一点点:这个家伙至少还是明是非的。
云纵白了目瞪口呆的牛芳一眼,慷慨激昂地说:“以后别让我再听到你说郑校长是葫芦官了,这会让我很生气!她一点都不糊涂,只是单纯的有点官僚作风而已。”
官僚作风!
刚刚扭转的那么一点点好印象,瞬间消散。郑有容扫了云纵一眼,顿觉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是自己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人。
这才认识不到两天,总共见过两面……
“你们不要再瞎扯了,你已经被开除了。”郑有容对着云纵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现在,请你离开。”
“看吧,说你官僚作风你还不承认!”牛芳叉着腰大声说道:“小兄弟,你别走,她就是看你老实欺负你。”
好吧,云少爷又成了老实人。
“就他这样,还老实?你怎么不说他是道德标兵,十佳青年?要不要颁一个锦旗给他?”一向从容淡定的郑有容难得地发火了,不过即便发火,也是如此优雅,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反唇相讥。
云纵忙道:“郑校长慧眼如炬,不过锦旗就算了,还是发点奖金实在。”
“……”
“你们也别吵了,我们还是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现在最大的一个疑点就是,我们分明只有六块钱输赢的小麻将,怎么就被说成了六万,闹得满城风雨。究竟是谁在造谣传谣?”云纵盯着跪在地上的朱亮,启发道:“朱头,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被谁带歪了节奏?”
朱亮心里咯噔一声:这小子是想叫我把王燕唯咬出来?真这么做了,王燕唯不得往死里恨我啊,以后在学校里可就难混了。
但是,难混的前提是继续留在学校里,要是被扫地出门,那可是连混的资格都没有了!
朱亮万分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云纵凑到朱亮耳边,压低声音:“人不怕被利用,有人用就说明还有价值。当枪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当成夜壶,用完就扔。”
朱亮一直觉得自己被王燕唯当枪使,但听云纵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在王燕唯眼里连枪都不是,就是个夜壶。
细细一想,昨晚也是急昏了头,为了那六万块的许诺,就按照王燕唯的计策来办了。现在冷静想想,就算把云纵收拾了,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不也成了一个赌徒?难道还能指望着王燕唯帮自己恢复名誉?
再往深里一想,搞不好王燕唯会落井下石,让自己也被开除了,免除后患。
至于那六万块钱,又没有字据,他不给你还能咬他?
想到这里,朱亮冷汗淋漓:从一开始,王燕唯就没安好心,打着把我牺牲掉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