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云老师的伎俩,居然被识破了。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是云纵一贯的风格,往大了说,勉强可以算是他的人生信条之一。
“你不能因为我有能力做到,就肯定是我做的啊,这种逻辑很没有道理。还有,你为什么就肯定人家韩冬做不到呢?”云纵装傻充愣道:“其实我还是理解你的心理,对我有些个人崇拜,觉得别人的本事都不如我。但是咱们还是要客观一点,世界很大,能人很多,虽然我很厉害,但是也没到无敌的程度。”
风挽月回了一句:“要是论脸皮厚,你已经无敌于天下了。”
“没有没有,我觉得我还欠缺点火候,还有进步的空间。”云纵保持了一贯的谦虚谨慎的作风,戒骄戒躁,绝不自满。
风挽月没有接他的茬,直接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你跟韩冬以前认识么,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云纵直接否认:“不要说认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你为什么要陷害他,让他断手呢?”
“不是吧,他的手是你们风门砍的吧,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应你的邀约,顺手帮你一个忙而已。”
“帮忙的方法有很多种,我的本意只需要你赢了他,让他以后不再来而已,可没指使你废了他。”
“我再次说明,我可没有废他,是你们砍了他的手。你要是那么仁慈,完全可以直接放他走的,为什么要砍他的手呢?”
“出千被抓必砍手,这是江湖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真的想放过他,你有一百种办法处理,而你只是顺着江湖规矩,把他的手砍了,说起来似乎没有问题,但实际上呢,你又何尝不想废掉他呢。于是就顺便借我的手,把他除掉了。”云纵说道:“所以你也不要装得有多么高尚,从本质上来说,我们都是一路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当然,换句文雅一点的话,我们都是江湖儿女。”
一句江湖儿女,就把两人定了性,江湖上没有白莲花。
风挽月没有再辩解,约等于默认了云纵的话。她又不傻,既然云纵创造了废掉韩冬的条件,她就不会放过。
在风门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退缩两个字,不管韩冬是哪个组织的人,他敢在风门的赌场大杀四方后,在赌场方面表现了诚意,礼貌地请他不要再光顾之后,还孜孜不倦地来提款,这种近乎于挑衅的做法,要是风门没点反应,那以后就别混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随便来个猫猫狗狗,都可以在风门的赌场里捞食吃?
风门和千门不一样,千门本来就是靠骗,玩的是一个巧劲。而风门给人的印象,一向是暴力流,靠的就是猛冲猛打,没人敢惹。如果有一天风门突然不那么刚猛了,别的门派绝对不会为风门的仁义道德而点赞,只会认为风门不行了,是时候把以前欠下的债还回来了,顺便再吞食点风门的产业和地盘。
还是那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并不能以是非对错来判断,有很多行为,都是违背自己的初心,却不得不做。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吃饭的酒楼。
云纵站在门口,对风挽月说道:“好了,我们把今天的事谈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了,我先去吃饭了。至于你欠我的饭,等我过几天,腾出肚子再来吃。来一顿大餐,让我扶着墙进,扶着墙出。”
云纵正准备独自往酒楼里走,风挽月突然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回去了?”
“你不回赌场了,准备在外面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