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峰慌忙走过来,要拉她走,秦怀明张手制止。
女子整整哭了五分钟,秦怀明、廖紫梅给她递了二十多张纸巾,她才止住了哭泣,眼睛更为红肿了,面色苍白如纸,喃喃道:“领导,我走投无路了。”
“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会尽力帮你。”
“我外孙女才三岁,这么高。”女子用手对着空气量了量,仿佛她的孙女就在跟前,于是,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用纸巾擦擦眼泪,继续道,“我外孙女得了绝症,可能活不了几年,我想让她多活几年,可是我没有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孩子的父母呢?”
“跑了,一年前,孩子确诊后,她妈妈就跟一个男人跑了,跑到了柬埔寨。”女子不再哭泣,脸上布满绝望之色,“我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却只够她一年的药费。后来,我借了很多钱,现在没有人再肯借给我了,都知道,那是个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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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呢?”
女子面露愠色,又感到有些难为情,埋头低声道:“这孩子是私生的。”
秦怀明能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透心凉的悲伤,便不再追问其父母情况,继续问道:“你外孙得的是什么病?”
“说了你们领导可能也不懂。”女子神色惨淡道,“戈谢病。”
秦怀明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这种病。
戈谢病是世间罕有的基因突变绝症,只有十万分之一的患病概率,重者寿命不过两三年,中度者终生都要依靠药物维系生命,无法痊愈,而且治疗费用非常高,动辄几百万,轻度患者的治疗费用每年也得数十万,而特效药只能从国外购买,国内生产不出来。普通家庭甚至中产家庭都承担不起。
轻度患者身体免疫力强的话,或许会经过三五年的持续用药得到基本治愈,能够活到六十岁,但极少。
“孩子是轻度还是……”
女子看到这个领导似乎懂得这个病,抬头怔怔看着他,红肿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希望,喃喃道:“轻度。”
“你有相关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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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感到希望更大了,慌忙从帆布袋里拿出了一摞文件,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秦怀明拿起来认真看了看,文件里有多家医院的诊断书还有检查结果、用药记录等等。真实性不容置疑。
除了证明,里面还有那个小女孩的照片,她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童稚而无辜的眼睛怔怔望着镜头。
“大姐,我对你和你外孙的不幸感到很难过,我会帮你联系街道办妇联、民政、团委等部门,尽量争取一些捐助。”秦怀明说着,拿出一张表,上面是接访转办单,请她填写。
女子感动得泪流满面,很快就一一填好交给了秦怀明。
秦怀明看了看资料,外婆叫曾阿群,孙女叫曾莉。
廖紫梅也很关心,问她有没有申请社会捐助,曾阿群说有的,然后给他们展示了新安大病救助平台爱心筹项目,里面有她孙女的信息以及捐款专用账户,秦怀明用手机拍下了照片。
“大姐,你家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吧。”廖紫梅提出了请求。她要最后核实一下,也探望一下那个可怜的孩子。
曾阿群点头同意,带他们在木棉村里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栋背光的低矮楼房前面,屋檐下的门口,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小凳子上,舔着棒棒糖,睁大眼睛望着他们,她瘦小,苍白,无助。
经过现场考察,可以确定,曾阿群的情况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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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明指示廖紫梅回去核实情况后,组织募捐,并联系媒体采访报道,呼吁社会捐助、关心关爱。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孩子情况不是特别严重,经过及时治疗和药物干预,是很有希望治愈的。
从曾阿群家里出来后,秦怀明心情沉重,几个人也都没有说话,一直跟在后面的张霖峰忽然凑近秦怀明,神秘兮兮地说道:“书记,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