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娘起身对赵安盈盈一拜道:“恩公容禀,我儿投身少林寺乃是被恶人所害,当年那恶人毁我容貌,夺去我儿,放到少林寺,我儿这才做了和尚,他自小在少林寺长大,还未懂事就剃了度,非是他自愿出家,况且我又如何忍心看我儿在少林寺受苦,故而想要他还俗,我儿未经世事,不明白我的苦心,我这才出此下策,让恩公见笑了。”
赵安道:“你母子二人多年未见,本就生分,就算要让他还俗,也要慢慢开解,操之过急只会伤了本来就淡薄的母子情分,二十四年的佛法熏陶岂是你一朝一夕能颠覆的。”
叶二娘道:“恩公教训的是,我不再逼迫他就是了。”
赵安转头道:“虚竹师父,快吃饭吧,你娘不会在逼迫你了,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没有力气,如何回少林寺?”
虚竹道:“娘,你真的肯放我会少林寺吗,那可太好了。”
叶二娘兀自迟疑,赵安道:“此去少林寺有数百里之遥,少说也有半个月的路程,路上你自可以慢慢开解,况且要是走慢些,一个月也未必能到,小孩子,总要顺着些才能让他听话嘛。”
叶二娘闻言这才点头道:“唉,也只能如此了,你好好吃饭吧,你若要回少林寺,我也不拦你,也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了。”
虚竹闻言这才开心的吃饭,他被叶二娘下了那种药,扔到妓院里,又被叶二娘请的两个女子折腾了一整晚,本就腹中空空,疲累已极了,此时心结稍宽,当即美美的饱餐一顿。
赵安找了个客栈住下,多花了些钱,要了一间最好的上房。
房间有很大的客厅,赵安可以在其中教阿紫练剑。
叶二娘也跟了过来,住进同一家客栈,她找到赵安问道:“我得恩公指点,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此恩铭记于心,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赵安淡淡的嗯了一声,静等下文。
叶二娘道:“恩公可否告知你如何知道我的儿子就在少林寺的。”
赵安揉了揉眉心,剧透虽然很爽,但是麻烦的是难以自圆其说,总要编些谎话来搪塞。
他决定干脆剧透到底,于是道:“三十年前,雁门关一役的事,你应该听说过吧,当年被围杀之人名叫萧远山,他跳崖之后并未死去,人既没死,仇恨日深,于是来到少林寺意图报复。
那人藏在暗处,将你与你情郎之事看在眼中。”
听闻此言,叶二娘惊呼一声:“不可能。”
随即又道:“那可如何是好。”
赵安不管她想些什么,继续道:“萧远山妻离子散,心中不忿,于是毁你容貌,抢走你的孩子,放在少林寺,这便是前因后果了。”
叶二娘失魂落魄而去,他本来是要来问抢走自己孩子的仇人是谁,现在知道了仇人身份来历,哪里还有报仇的心思,她只担心玄慈老和尚的安危。
看着叶二娘的样子,赵安叹道:“这女人疯归疯,对玄慈老和尚的感情却是没有一点儿水分,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