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可以这样一直消失下去就好了,这是她的希望,同时她也这么认为着,她苏凡又不是什么倾城国色,只不过是一个当初被他看了一眼的女生而已,他怎么会在她的身上花心思呢!今天只是偶然遇到罢了!
是的,她不会,也从来都没去想过自己和郑翰会发生什么,即便是到了现在,她的脑子里也还是只有霍漱清!
霍漱清忙了一下午,晚上回到家里依旧很晚。尽管父母就在三百公里之外的疗养院,可他只能是在周末过去陪陪,平时哪里有时间?
只是现在,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中怎么都赶不走苏凡和郑翰站在一起的那个场景。
拿起手机,想要给她打个电话,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她的号码了。这才想起,前几日已经把她的号码删掉了。
霍漱清不禁苦笑,这就是天意吗?他想找她的时候,却——
算了,睡吧,想那么多也没用!是你的,不管怎么都跑不掉,不是你的,不管你怎么抢都得不来!
可是,这一夜,他失眠了,再一次!
黑夜,对于霍漱清来说是难捱的,苏凡也是同样。
在办公室里,她已经被传言成了成功集团新总裁的新晋女朋友。成功集团在全省都是知名企业,涉猎众多,苏凡竟然和成功的新老板有关系,那么,这就可以轻而易举解释她是如何从环保局一个小科员突击提拔成了副科长,随后又闪电般调到了市政府。
传言如此,苏凡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不过,她总一厢情愿地想着,只要郑翰别再理她,这些传言就自动消失了。
既然传言都到了这个地步,身为市政府管家之一的冯继海怎么会没听说呢?从今天中午见到苏凡开始,冯继海就发现市长的心情不好了,接着又听到成功集团新总裁的事,冯继海也就理解了市长心情变差的原因。可是,他不相信,苏凡怎么会和郑家扯上关系呢?
只不过,传言是传言,郑翰并未直接和苏凡说什么要重新开始的话,她也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想入非非。
生活,总是在继续着,根本不会因为人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然而,苏凡忙着工作的时候,原以为弟弟那件事结束了的,却在第二天下午突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他弟弟被正式拘留了。
拘留?怎么会?不是说和他没关系吗?怎么突然又——
苏凡的电话都从手里掉了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
警察通知她去办手续!
接到电话,苏凡赶紧跟办公室里的竺科长说了下,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了。毕竟到了快下班的时候,竺科长看她那么急,就说要是有人来找她,他帮忙顶着。
赶到派出所,苏凡还没来得及见到弟弟,警察就给她看了法院签发的正式拘留证。
“同志,同志,我弟弟,不是,你们不是放了吗,怎么,怎么又要拘留他?”苏凡也不签字,急急地问道。
“有证人指证他就是嫌犯!”警察道。
什么?弟弟明明说,明明说他什么都没做,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嫌犯了?
当务之急,要给他找个律师,必须找个律师!
苏凡签了字办了手续,问警察道:“同志,我现在可以见见我弟弟吗?”
警察让她和弟弟见了面,此时的苏子杰,完全是处在恐慌状态,甚至比第一晚苏凡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还要慌。
“子杰,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到底是不是你打的人?”苏凡抓住弟弟的手,追问道。
“姐,真不是我,我当时过去的时候,好多人都在打那个人,我过去劝,还被他们打了,你看,你看我的下巴这里,这里就是被他们打的。等我过去还手的时候,他们全都跑了,那个挨揍的人就倒在路边,身上都是血啊,还有,旁边还有一把刀,刀子上也是血——”苏子杰一脸惊恐地回答着姐姐的问题,回忆着那晚的经过。
苏凡脸上的表情,从质疑到错愕,再到无助——她该怎么办?听弟弟这么说,如果他说的是事实,应该是可以洗清冤屈的。可现在最麻烦的是,那个被打的人指证是他打的,而且,家属已经通过学校在向苏子杰要医药费了——
医药费?对了,他们是不是担心没人掏医药费,所以才抓住子杰来当垫背的?
苏凡猛地想到这个问题,她盯着弟弟,道:“那个人,你认识吗?”
“那天晚上没看清,不知道是谁,今天回学校听说是自动化班的一个,好像以前一起打过球的。”苏子杰道。
“他们家的家境呢?”苏凡问。
虽然她不愿用恶毒的心理来揣测别人,可是,现在弟弟生死关头,她必须把弟弟放在首位,什么道义道德,暂时,暂时放在一边!
“好像也不行,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来找我们要医药费啊!”苏子杰道,“可是,姐,那么多钱,咱们,爸妈,怎么办——”说着,苏子杰哭了出来。
自从弟弟长大后,这是苏凡第一次看见弟弟哭,她掏出纸巾,递给弟弟擦着眼泪,道:“别担心,钱的事,既然他们要来了,我,我想办法去给他们先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