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邑是江宁省最西面的一个市,以丰富的有色金属矿场着称。
“他,怎么找你?”苏凡问。
“江邑的市委书记,跟我关系很好,可能他是从哪里听说了,才找我的。”霍漱清道,“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苏凡摇头,道:“不过,他知道邵叔叔和你的关系。”
“奇怪,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就直接说事情——”霍漱清道,拿起茶碗喝了一口,道。
的确是奇怪,哪有第一次给一位市长打电话就开门见山说帮忙的事,而不是先拉拢套近乎呢?
霍漱清心下狐疑,会不会是郑翰从哪里得知了苏凡和他的事,才这样直接找他的?如果说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人指点过他了。那他帮还是不帮?万一让别人以此——
“那你怎么办?”苏凡问。
“我说最近很忙,改天帮他了解一下情况。”霍漱清道。
“那,我要不要去找他问问,为什么他来找你?”苏凡道。
霍漱清摇头,问:“小雪和他是不是也有来往?”
“嗯,雪儿和他很熟,前几天他还在他家公司开发的一个高级楼盘里,给雪儿特价出售了一套公寓呢!很便宜的,雪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苏凡道。
“好,那你让小雪先了解一下情况,我再派人从其他渠道打听,郑翰自从拒绝丛家的婚事后,一直被丛家打击——”霍漱清道。
“是啊,我知道。”苏凡叹道。
霍漱清并没有告诉苏凡,郑翰要是知道了他和苏凡的关系,受到赵启明一伙的逼迫的话,也许会让他和苏凡的事曝光。而眼下,这件事还必须不能让别人知道。
霍漱清坐在一旁,听着苏凡和小雪通话。
挂了电话,苏凡说:“雪儿说,郑翰出事后找过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你的电话给他了。”说完,她望着他低声道:“你,是不是怪她?”
霍漱清摇头,道:“既然是小雪说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小雪受了人家的恩惠,又是好朋友,想帮忙也是应该的。”
苏凡呼出一口气,一脸轻松了的表情。
对于霍漱清来说,邵芮雪跟郑翰建议去找他,比别人要安全许多。毕竟,他和郑翰之前没什么来往,郑家一直是很明确的赵启明派,每年都不知道要给赵启明多少的红利。现在两家分道扬镳,郑家陷入危局,难免会重新回头去找赵启明。倘若是赵启明利用郑翰来试探他和苏凡之间的事,那就得另想办法了。不过,既然有小雪这一层关系在——
“那你怎么办?你会帮他吗?”苏凡忙问。
霍漱清笑笑,伸手拉住她的手,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她低头,然后又抬头看着他,“我不想干涉你的决定,影响你,所以——”
他深深望着她,良久,才问:“你,喜欢过他吗?”
苏凡脸一红,抽出自己的手,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看出她是不高兴了,便抱住她,道:“我就是想知道而已,没有怪你的意思。”说着,他抓起她戴着戒指的左手,放在唇边亲了下,“不管你以前喜欢过谁,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扭过头看着他,不禁笑了,道:“你吃醋了?”
“才没有!”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吃醋,因为我知道你完完全全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她笑了,不说话。
是啊,她完全是属于他的,可他呢?现在还是孙蔓的丈夫。
孙蔓在电话里说,她的融资需要三百万,可是,据他所知,那家事务所是江宁省顶尖的事务所,想要做那里的冠名合伙人,岂止三百万?没有五百万是下不来的。何况,除了钱,还要有名望。像孙蔓这样的,顶多就是进去在里面做个高级律师,哪里能到冠名合伙人的地步?要知道,冠名合伙人就是事务所的老板啊,一年光是红利都是上百万的。可孙蔓,怎么就轻轻松松的——
霍漱清知道这里面有文章,不过,想来应该是把孙蔓当做是一个投资品了吧!
苏凡看着他一脸深思的模样,不忍打扰他,而他的手机却响了,是家里打来的。母亲问他是不是不回来,他说“我今晚在外面住”。
电话那边,母亲顿了片刻,道:“清儿,有些话,也不该我来提醒你,你这么大了,做事该有个分寸,别前脚刚站起来,后脚又崴了。”
“妈,我哪有前脚后脚?又不是驴!”霍漱清说着,笑了。
“就你嘴贫!”母亲道。
霍漱清笑着,不说话,苏凡看着他。
“你什么都清楚,该怎么做,你也该知道。人这一辈子路还长着呢,别老是记着过去的是是非非,往前面看!”母亲道。
“妈,我知道了,您早点睡吧!明天我姐要过来接桐桐回去呢,您可养好精神!”霍漱清道。
“行行行,我不讨你烦了,反正你啊,现在是身处温柔乡,什么都不想了。”母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