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敏笑着,从一旁的梳妆台上取出一串白色珍珠的项链,拿到母亲的脖子上比着。
“那倒是,您是该好好捯饬一下,您亲家可是只比我大几岁的女人呢!而且,那个罗文茵,早年就是咱们榕城出了名的美女,您看看您儿媳妇的模样就知道了,人家的妈能差到哪儿去?就算人家叫我,我也是不敢去的,明明就比人家小几岁,活生生跟个大妈似的,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霍佳敏笑着说。
“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我的闺女还能不好看?我家清儿就更好了。是他们姓曾的该烧高香才是,找到我们清儿那么好的孩子当女婿!”薛丽萍道。
霍佳敏笑着,道:“妈,您还是化个妆吧!显得更有气质!”
“那还不赶紧的?”薛丽萍道,说着,立刻坐在了梳妆台前。
霍佳敏拉开抽屉,一样样找着,道:“妈,您等一下,我把我的拿过来给您用。”
说完,霍佳敏就很快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望着镜子里满头银发的自己,薛丽萍不禁想起了和霍泽楷结婚的时候,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一切,似乎就在昨天,可现在,看看自己已经是白发苍苍了。而那个人,唉!
薛丽萍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女儿就抱着化妆盒进来了。
“妈,您以前不是很不喜欢苏凡吗?怎么现在——”霍佳敏一边为母亲化妆,一边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难道是因为刘书雅?您老早就知道苏凡的亲生父母是谁,却还是对她那么冷冰冰的,现在——”霍佳敏道,突然间,霍佳敏的手停住了,盯着母亲,“妈,难道说,您是怕刘丹露真的是漱清的女儿,到时候事情一曝出来,您担心曾家不会同意漱清这婚事,是吗?”
薛丽萍看了女儿一眼,道:“不管是谁,都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给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孩子做后妈的。”
“可是,您不是说刘丹露和漱清没关系吗?”霍佳敏道。
“当初刘书雅的确是用怀孕的事情来逼过我和你爸,当时她没根据,可是,谁知道后来的情况呢?那女人,心机太深,要是真的怀个孩子,也——”薛丽萍道。
“可是,妈,如果那刘丹露真的是漱清的女儿,漱清和孙蔓离婚后这两年多的时间,刘书雅大可以带着女儿回来和漱清相认。可她没有那么做,我看啊,这事儿八成都是假的。她那个时候来找漱清,肯定比现在要管用一些,您觉得呢?”霍佳敏道。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可是呢,这种事,真假在于其次,麻烦的是被人利用来说事。只要没人说,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可现在,清儿偏偏就——”薛丽萍道。
“妈,您别太去想这件事了。曾家又不是普通老百姓,曾元进做官做到那个份儿上,就算他知道了这事儿,也不会因此就不去让漱清和苏凡结婚的。”霍佳敏道,“曾元进很清楚事情的性质的,说不定还会帮漱清把事情摆平,毕竟他们也不想丢脸,对不对?可是,要是您表现的好像很怕那件事影响漱清的婚事,反倒会让曾家生疑。您说呢?”
“是啊,我倒是把这方面给忘了。”薛丽萍叹道。
“我们既然认定这事儿是假的,那就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待,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您和曾家好好谈婚事才是最要紧的,那个刘书雅,肯定就是见不得漱清好过,才出的这幺蛾子,咱们可不能让刘书雅得逞。她害了漱清一次,不能再害第二次了!”霍佳敏道。
薛丽萍不语,因为她正在被女儿涂口红。
“好了,妈,我们来挑衣服,准备好了您就可以出门去和亲家见面了。”霍佳敏笑着说,“不得不说,漱清这家伙,真是误打误撞地遇上好事了。”
“你爸爸时常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凡事,不可过早定论。”薛丽萍道。
“您想多了吧?漱清是跟着覃叔叔没错,可再加上一个曾元进,不是给他双保险了么?总之啊,您可一定要慎重对待他这二婚,人家女方提出什么条件,咱们都答应了,别为了这些形式让事情变糟糕。”霍佳敏道。
薛丽萍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小子真会给老妈添麻烦!”
“什么麻烦啊?您看看苏凡,人又漂亮,性子又好,关键是她把漱清当成是一切,这就够了。”霍佳敏道。
薛丽萍笑笑,不语。
“妈,您这个人啊,就是老把脸皮拉不下来,对苏凡好点,多关心一点,不就好了吗?说起来,漱清结交过那么多女人,哪有一个比得上苏凡的?”霍佳敏劝道。
“好了好了,我是你妈,被你教训这么一大通。”薛丽萍道,“小心将来桐桐一样教训你!”
“还说将来?现在就开始了!”霍佳敏道。
母女二人正聊着,桐桐就推门进来了,本来是揉着惺忪睡眼的她,看见眼前的外婆,猛地惊醒了。
“妈呀妈呀,姥姥,您今天,今天,这是,这是要去干什么啊?穿这么漂亮?”桐桐啧啧叹道。
祖孙三人在房间里说笑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双方家长的见面,气氛相当的和谐。曾元进和罗文茵年纪都比薛丽萍要小不少,两人都尊称薛丽萍为“薛大姐”。三个人还聊起当年华东省的一些旧事,当然,婚事的讨论才是今天的重头。
曾元进和罗文茵都不知道薛丽萍最初是如何反对苏凡和霍漱清的,当然,薛丽萍也不会知道罗文茵最初是如何对待苏凡的。
不管过去如何,最要紧的是未来。
饭桌上,两家人热络地聊着,霍漱清和苏凡看在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然而,当刘书雅的电话打来,霍漱清心头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苏凡注意到他紧皱的眉,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