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转过头看着霍漱清,道:“你觉得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思考吗?”
霍漱清轻轻摇头,道:“我只是不想你一时鲁莽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决定!”
后悔?曾泉看着霍漱清。
“你,后悔离婚吗?”曾泉问。
霍漱清摇头,道:“要做的事,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去做。可是,你很清楚,方法要是不一样的话,结果虽然不会改变,可是,至少不会让一些不想伤害的人受到伤害,发生无法挽回的事!”
曾泉愣住了,看着他。
难道,霍漱清说的是他父亲去世的事?
“大家都是关心你的,你和希悠这么多年,你们的情况,你们自己比别人更清楚。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好思考,想清楚了,再去做,起码不会让你后悔!”霍漱清轻轻拍拍曾泉的肩,走了出去。
曾泉站在原地,没有动,听着身后的门关上。
不要让不想伤害的人,受到伤害吗?
曾泉静静站着,许久不动。
胳膊,轻轻动了下,他朝着身侧看去,是方希悠。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你。”方希悠说道。
说着,方希悠深深望着他,可是,曾泉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曾泉突然说“我们,坐下来谈谈吧,今晚”。
方希悠愣住了,不过想着刚才爸爸们和曾泉聊了那么久,曾泉肯定是会和她谈的。
“可以。”方希悠道。
夫妻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餐厅,一家人都已经落座了,就连老不回家的曾雨也来了。
在餐桌上,谁都没有再提及曾泉和方希悠要离婚的事。大家为苏凡的康复感到开心,什么都没有再说下去。方慕白夫妇还说起了曾雨和苏以珩弟弟陆于同的事,曾雨却没有承认,只说自己是和他一起玩。
长辈们都笑了。
晚饭后,方慕白夫妇就告辞了,方希悠和曾泉一起送父母到了方家就回来了。
“我们,回那边去还是这边?”曾泉问她。
“这边吧!我等会儿去我妈那边睡。”方希悠道。
曾泉站在岳父家的门口,看着妻子远去。
也好,就这样,挺好的。
于是,曾泉和方希悠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家里其他人也都各自回了房间。
苏凡和霍漱清分别这么些日子没见,罗文茵也知道他们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就让念卿跟着保姆去住,念卿却非要赖着爸妈,霍漱清和苏凡只好在女儿的房间里一直待到女儿睡着。
看着女儿睡着了还拉着父母的手,苏凡的心头,毕竟一阵酸涩。
两个人跟保姆叮嘱完了就一起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走出门的时候,一阵冷风钻进了苏凡的怀里,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霍漱清赶紧揽住她的肩,把她搂到了怀里。
苏凡仰起脸,对他笑了。
猛地,她没等他说什么,立刻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唇,很快的。
霍漱清不禁笑了,捏着她的鼻尖,叹道:“你这个丫头啊!”
苏凡笑着,紧紧拥住他。
霍漱清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抱住她,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磨蹭着。
两人却都没有注意到,月洞门那里,曾雨的眼睛,模糊了。
转过身,曾雨就朝着父母那边去了,她不想在家里住了,她要彻底搬出去,她要和父母讲一下。
然而,当曾雨走到父母卧室门口的时候,手刚碰到门上就听见里面在说话。
她把耳朵贴到门上,一动不动。
“你说现在能怎么办?希悠能瞒着这件事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泉儿和迦因的事,你,你,你让我——”曾元进对妻子道。
“可是,难道就要让他们真的离婚吗?我们上哪儿找希悠那么好的儿媳妇去?”罗文茵道。
“我难道就想让他们离婚吗?可是这样子,你说不离,还能怎么办?你又不是没听见泉儿说的那些话,我看他真是铁了心,真是——气死了啊!”曾元进说着,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罗文茵在一旁流着眼泪,道:“我怎么,怎么对得起叶大姐,等我死了,我怎么去见她?我真的,真的,我——”
“你别自责了,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他们自己——”曾元进轻轻拍着妻子的背,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