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
“我在听。”他说。
“你会相信我吗?”她问。
“我相信你,只是,我,并不是那么相信自己。”他说,说着,他叹了口气,可是,没有让她开口,他就说,“既然你决定了就好。我,没有别的可说了。”
苏凡,一言不发。
这么些年,这件事对他的伤害,也是,到时候了结了。
“霍漱清——”她叫了声。
“什么?”他问。
“对不起!”她说。
“不用再说了。你,不用说道歉。这件事,我们都让它过去吧,一切,都过去吧!”他说。
苏凡,没有说话。
“你去玩吧,我要准备睡觉了。”霍漱清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为什么?明明是他想让她去见小飞的,怎么她决定要去见了,他又——
霍漱清长长地叹了口气,是他不该这样,他不该啊!
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都应该翻篇了。
苏凡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望着漆黑的夜空。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曾泉——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苏凡道。
曾泉走了过来。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逸飞很多,因为那些年他帮了我太多太多,可是,实际上,我亏欠霍漱清的,更多。”苏凡说道。
曾泉轻轻拍了下她的肩,站在她身边。
苏凡看着他。
他穿着一件烟灰色的羊毛衫,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成熟的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也难怪,毕竟他现在是沪城的市长了,身份也变了。
“夫妻之间,谁欠谁,这种事本来就没办法说清的,不是吗?”曾泉道。
“那些年我的确过的不易,可是,他比我,更不易。逸飞帮助我,可是,没有人,帮助霍漱清,他一个人——”苏凡说着。
“别再自责了,过去的事,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了,不是吗?”曾泉打断她的话,苏凡望着他。
“只要从现在开始,好好的过好现在和将来,不就可以弥补了吗?”曾泉道。
苏凡没说话。
“其实呢,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应该说从昨晚开始心情就不好了。”曾泉走到一旁,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轻轻摇晃着。
这是方希悠来的时候安置的秋千,因为她喜欢。
“发生了一些事,让我的心情,说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看待这些事,不知道——不过,现实就是这样,根本不会给你时间去让你调整自己的心情,只有让你去接受,让你去善后。经过这半天,跟你和嘉漱在一起的这半天,我也想明白了,过去发生的事,不能只怪一个人,两个人都有错,俗话不是常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吗?我也不该一味地怪她,而忘记了她也需要我去保护——”曾泉道。
苏凡听明白了,看样子是曾泉和方希悠的事,她没有打断他。
“她是我的妻子,在她最需要帮助保护的时候,不是我在她身边,而是另外一个男人。我应该去承担的责任,却是另一个男人在替我承担。”曾泉说的,既有沈家楠,又有苏以珩。
是啊,方希悠的事,应该是他来承担,可是结果——
“所以,我想,霍漱清也为那三年的事很自责,他也想弥补那三年对你的缺失,他也想,如果那个时候是他在你身边该多好,而不是逸飞。他,也会在自责。”曾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