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拉住母亲的手,定定地望着母亲。
“迦因啊,你哥的事,你也不要再管了。妈知道你关心他,你不忍心看着他难过痛苦,可是,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他的事,你都不能再管了。希悠人好,可是,她和我们不一样,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娘家人在背后站着。有她爷爷在,谁能把她怎么样?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唯一她这辈子没有得到的就是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是她唯一没有的。可是,就算她没有得到,她也得到了泉儿。你如果再为了泉儿的事和她争执,妈怎么帮你?对于覃家,对于徐梦华,妈可以跟她翻脸跟她争,可是,方家,你让妈怎么办?你爸也帮不了你的,你明白吗?”罗文茵盯着苏凡的双眸,道。
“妈,我,明白了。”苏凡道。
“你别忘了,你还有漱清,咱们还要支持漱清,帮助漱清走上去。漱清,是你的依靠,也是我的依靠。我们母女,想要在这个圈子里好好活下去,想要一雪前耻,就只有等漱清成功。只有漱清,才能保护你——”罗文茵道。
苏凡,沉默了。
霍漱清,保护她吗?
“关于你哥的事,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再说一句话,你要记住这一点。他和希悠的事,是他们的私事。不管我们是为了你爸你哥,还是为了我们自己,都只能是劝和不劝离,把他们两个人往一起拉,而不是在中间挑事。”罗文茵道。
苏凡,望着母亲。
“你再怎么心疼泉儿,都要,做妹妹的,不能过度干涉哥哥的家事。这是分寸!明白吗?”罗文茵叮嘱道。
苏凡,点点头。
“方家的人,你白叔和江阿姨都是明理的。是非曲直,他们都会秉公对待。可是,方爷爷是不一样的,他培养希悠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要让希悠去延续方家的荣耀。对于方家来说,让希悠和你哥维持一个差不多可以的婚姻关系,就是他们的底线。为了他们的将来,方爷爷,可是什么事都会做的,你要明白这一点。为了希悠,他,什么都会做!”母亲道。
苏凡,不语。
“为了你自己,为了漱清,要和希悠和好,向她认错,知道吗?你,必须这么做!”母亲道。
“妈——”苏凡道。
“方家想要的就是泉儿,漱清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帮助泉儿上台的垫脚石而已。一旦他们觉得这个垫脚石没用,他们是可以踢出去的。你,能忍心让漱清出局吗?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奋斗了这么多年——”罗文茵道。
“妈,我明白,我,明白,您别说了,别说了。”苏凡道。
罗文茵看着她。
“我,我会按照您说的做。您,别担心。真的,我会那么做的。”苏凡认真地说。
向方希悠低头认错吗?
“妈知道这么做委屈你了,你——”罗文茵道。
苏凡摇头。
罗文茵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哪有那么事事如意事事顺心的?把握住现有的,努力追求想要的,其他的,能忍则忍。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的。”
苏凡点头,道:“妈,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罗文茵微微点头。
苏凡拥住母亲的肩膀,道:“妈,您别担心,以后,我会努力让您过的舒心的,我向您保证!”
“傻孩子!”罗文茵看着苏凡,忍不住笑了,眼眶里,却是泪花闪闪。
和母亲聊了一阵子,时间也晚了。
苏凡便从母亲的房间出来,让母亲早点休息了。
院子里,虽然有四面的墙挡着风,可是,京里的冬天,蒙古高原吹来的风,那个强度和寒冷程度,也不是一般二般的。
苏凡双手『插』兜,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
好像,快要过年了啊!
她都忘记了现在已经是腊月了。
小时候到了腊月,学校就放寒假了,然后家里就要杀猪,开始过年。她最怕杀猪的时候,那几天里,村里此起彼伏都是猪的惨叫声。
那个时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唉,有什么好不好的?哪有那么绝对的事?不管是那个时候的穷困生活,还是现在的锦衣玉食,小心翼翼地活着,都是刻在她心头的一行字。连母亲都没办法随心所欲,何况是她?
长发,在冷风中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