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其实他们都知道,即便她出院,也轮不到程景渊接,墨晋修防他像防贼,根本不让他靠近楚欢。
但他不后悔告诉了墨晋修他对楚楚的感情,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他要让墨晋修知道,要么就好好待楚楚,要么就放开她,若是伤了她,他不会放过他。
第二天一大早,墨晋修的母亲赵芸便带着张妈,提着给她精心准备的早餐来医院探望。
赵芸坐在病chuang前,慈爱的握着楚欢的手,凝着她微微苍白的小脸心疼地说:
“楚楚,你这孩子身体怎么这么差,一晕『迷』就三天,把我们大家都给吓坏了,偏偏晋修那小子什么也不说,连你为什么会晕倒,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他都绝口不提,这就算了,他还让阿博弄来两个门神,连我这个当妈的来看你都要经过他的允许……”
楚欢眉间泛起一丝歉意:
“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不过您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我让张妈给你做了些吃的,追问晋修许久,他只说你身体虚弱,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好好调理调理,早点调理好身子,早点为墨家开枝散叶。”
楚欢一边吃着张妈煲的『药』膳,一边和赵芸说着话,无非是些家常,但从赵芸嘴里说出来,话里话外却有着不同的深意。
“楚楚,苏媛明天就要来静安医院上班了,你住在这里,肯定会和她有所照面的……”
听到这话时,楚欢眉心微微一蹙,放下手中的瓷碗,从被子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真诚的跟赵芸道歉:
“妈,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赵芸面上闪过惊愕,疑『惑』地看着她手中的盒子问:
“怎么啦,干嘛突然说对不起?”
楚欢抿抿唇,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她,轻声说:
“我早就打算告诉您的,可是我那晚晕倒一睡就是三天,现在才能跟您坦白,其实那婚纱的钻石是被我弄掉了。就在这盒子里面,那天早餐桌上大娘质问……”
赵芸面『色』很快恢复了平静,温和,看不出生气或是其他情绪,她其实早知道了楚欢弄掉钻石一事,但刚才她拿出钻石时,她却表现出惊讶之『色』。
楚欢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她本就只是为了应对大房几个女人的刁难,只是没想到会冒出一个苏媛来抢婚纱。
“楚楚,妈不会怪你的,这钻石你自己拿着,这些年陈氏和她女儿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过份,是该有人治治她,我答应过晋修的爸爸,不与她为难。她也不敢对我多过份。但你不同,你是晚辈,她对你无所顾忌。”
“陈氏一直希望她外甥女苏媛嫁进墨家,那个苏媛也从小就喜欢晋修,为了他考医学院,为了他立志要做医生。除去她是陈氏外甥女的身份,我对她倒也并不讨厌。但你爷爷不喜欢她,说她太过乖巧,『性』格太柔顺,不适合晋修。”
楚欢只是安静的听着,不『插』话。
赵芸说得不快不慢,闲聊的语气往下说:
“晋修一直对继承墨家产业没有兴趣,他的兴趣只在手术室和实验室里,可陈氏却对墨家产业兴趣浓厚,因晋修的大伯去得早,她只有三个女儿,想生儿子的愿望未得实现,便在得知墨乌梅肚子里怀的是男孩时,硬是让穆承之入了赘。若是晋修一直不结婚,或者生下的不是男孩,墨乌梅的孩子便会成为墨家财产下一代的继承人。”
“楚楚,你懂我的意思吗?”
楚欢脸上有些茫然,懂一些,还有一些,她确实不懂。
她不明白赵芸说除了苏媛是陈氏外甥女的身份外,她对她并不讨厌是在暗示什么,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她觉得赵芸会说这话,可能和她昏『迷』三天有关。
老爷子让她嫁进墨家,就是为了给墨家传宗接代,让墨晋修结束和尚的生活,可她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赵芸从墨晋修嘴里又得不到答案,会有所想法,也是正常。
“妈,我懂。”
她牵强地扯起一抹笑,这是她当初答应墨老爷子的,她会遵守承诺。
赵芸温和地笑笑,她从不怀疑楚欢的聪明,而她喜欢和聪明人谈话,不用明说,只要稍一暗示,她便懂她的意思。
“妈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和晋修没有感情基础,比不得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的苏媛,你只有尽快生下墨家的继承人,方可稳固你少『奶』『奶』的地位,到了那时,就算晋修再有什么想法,我们做长辈的也不会允许他胡来。”
未必,楚欢在心里想!
墨晋修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些天的相处也算有所了解,他若要做的事,怕是没人能够阻止,就算墨老爷子,其实也阻止不了。
只是那个苏媛,真是让她很不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讨厌那个苏媛,反正就是横看竖看,上看下看都不顺眼。真是奇怪,有些人一眼就可以喜欢,有些人,却越看越讨厌。
她这不怀疑苏媛也如她讨厌她一样讨厌着自己。
“谢谢妈!”
楚欢面上微微一笑,温婉柔顺。
自那天早上赵芸在餐桌上帮她说话后,她就决定了把钻石上交,只是没料到自己会晕『迷』三天,昨晚醒来,她就用程景怡的手机给阿南打了电话,让他送景怡去郊区别墅,帮她把这钻石拿来。
“楚楚,你醒来见过晋修没有,听说他出国了?”
赵芸温和的目光背后有着一闪而逝的犀利,面上维持着长辈的温和笑容,闻言,楚欢老实的摇头,淡然地说:
“没有,晋修走得有些急,后来我跟他通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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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楚欢让刘秘书把需要处理的文件都送来医院,她一边翻看文件,一边听她汇报这些天公司发生的事,刘秘书是她最信得过的人,就算她妈妈障于她身体状况会隐瞒,刘秘书也不会。
“楚小/姐,你晕『迷』的这三天有人故意和我们做对,不仅跟我们抢客户,昨天晚上还有人在网上散布谣言,说服了我们的『药』过敏……”
“刘秘书,那个在网上发贴的人联系到了吗?”
楚欢纤纤玉指停落在文件夹上,清弘水眸一片宁静,淡淡地注视着刘秘书,后者把腿上的笔记本拿给她看:
“今天上午联系到的,任总已经让h市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去取证了。”
“结果怎样?”
楚欢秀眉微蹙了下,俏丽的五官上浮起一丝严肃,这种事可大可小,不论真假,处理不好,对企业都是极大的损失。
刘秘书眉间泛起凝重,情况不太乐观:
“事情有些麻烦,过敏的人是发贴者的老妈,据说有当地医院的检查报告,从那报告显示是些报了我们的『药』而出的问题,目前患都在当地医院,我来之前,任总正和h市办事处的人通电话……”
“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问问。”
上午阿南给楚欢送了一部新手机过来,当然,手机是由门口的门神传递进来的,阿南也只是站在门口和楚欢说了几句话。
楚欢心里有种预感,这起服『药』过敏的事件是有心人故意策划的,目的无比明显,要想得知结果其实也很简单,据刘秘书刚才说的,那人有当地医院的检验报告,他们直接把人接来a市,在这里重新做一番检查,便有答案了。
楚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任雨霞,她也正有此意,当即让h市那边派人护送病患及其家属来a市治疗。
“楚小/姐,他们会配合吗?”
刘秘书有些担心的看着楚欢,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那他们肯定不会配合的吧。
楚欢面『色』冷凝,清弘水眸里闪着笃定的光芒,自信地说:
“会的,他们必须配合,现在媒体在关注,他们若是不配合前来a市重做检查,便不能达到想要的目的。”
“既然如此,检查结果一出来,他们的谎言不还是被揭穿吗?”
刘秘书有些不懂,楚欢却冷冷一笑,缓缓道:
“也许他们知道我们会这样安排。”
她刚才让妈妈说,带他们来静安医院做检查的话是故意给对方透『露』,让其有时间做准备,她心中有几个怀疑对象,陷害楚氏后能得到好处的人就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