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和吴菁菁并非在一起一天两天,但和谢蔓雪,却是不太熟,或者说,是不太喜欢,因此,一直很客气地称呼她谢小姐。
程景渊眸子微眯了下,好心地替靳时解『惑』:
“警方还没查到太多线索,我姨父出事的路段,没有监控,又临近高速路段,来往车辆杂『乱』,但我有委托朋友帮忙调查,我刚才得到最新的信息,那晚撞了我姨父的车,已经查到了。”
谢蔓雪闻言身子一颤,一脸惊愕地看向程景渊,这么快吗?
靳时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问:
“既然查到了,那可是像刚才谢小姐说的,是菁菁?”
“景渊,是吗?”
陆芝兰也惊愕地看着程景渊,刚才,他怎么没有提起。
程景渊眸光淡淡地扫过众人,最后,视线停落在谢蔓雪身上,眸光深不见底的黑:
“蔓雪,那晚,吴菁菁可是驾驶的你的车?”
谢蔓雪怔了半秒,而后重重地点头:
“是的,那晚,菁菁就是开的我的车。”
程景渊嘴角勾了勾,笑容未形成,又隐了去,目光自谢蔓雪身上移开,看向靳时,说:
“那辆车目前还在修车厂里,和谢蔓雪说的,很稳合,靳总若是没有证据,证明吴小姐的清白,那她就是酒后撞人逃逸,我们会起诉她。”
“景渊,那个,菁菁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谢蔓雪脸『色』一白,慌『乱』地扑过去抓着程景渊,替吴菁菁求情:
“这一切都怪我,是我没有告诉她,景渊,你别起诉,陆阿姨,蒋叔叔,你们原谅菁菁这次好不好,她要是因此坐牢的话,她的人生就毁了。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
吴菁菁也是一脸惨白,她自己喝醉酒的时候,确实做了什么,醒来后全都不记得,那天晚上,她喝醉了,只知道谢蔓雪来接的她。
她有没有发酒疯,有没有抢方向盘,有没有撞人,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身上穿着谢蔓雪的衣裙。
原本,谢蔓雪揭穿她,她心里是恼恨的,可看见她替她求情,还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她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茫然无助地看向靳时。
靳时眉宇间神『色』清冷,眸光深锐犀利,和程景渊的眼神对视后,他沉声道:
“蒋总,蒋太太,程总,就算那天晚上撞了蒋总的车,是谢小姐的车,但当时开车的人是谁,除了谢小姐之外,无人知晓。”
“你什么意思?”
靳时这话一出,谢母立即转头朝他看来,眼神恼怒而凌厉,虽然吴菁菁是她外甥女,但谢蔓雪,却是她亲生女儿。
她自然是无条件向着自己女儿的。
谢蔓雪也是表情一僵,似乎没想到靳时会怀疑她。
靳时眯了眯眼,声音清冷地解释: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观点,刚才谢小姐也说,那天晚上,菁菁喝醉了,她做了什么,全无印象。而蒋总出事那段路,又无监控。过后,谢小姐把车开去了修理厂。”
“不错。”
陆芝兰应了声,她心里,也因为靳时的话而生出一丝怀疑,就像靳时所说的,那天晚上真相如何,全凭谢蔓雪一人之词。
吴菁菁感动的望着靳时,她之前因为他的冷落而难过买醉,可现在,听见他为自己辩解,又觉得,他是关心自己,喜欢自己的。
靳时没有看她,面上神『色』波澜不惊,一字一句说得平静淡然,只是站在一个帝观者的角度分析,提出建议:
“刚才,程总说,如果我找不出证据,证明那晚不是菁菁开车,就起诉,我现在同意,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去处理,法官来判决,我证明不了菁菁的无辜,那就让谢小姐证明自己的无辜好了。”
“靳时,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就算你不喜欢菁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做牢吧,你知不知道酒驾撞人,逃逸,这么多条加在一起,是多重的罪。你是不是想着菁菁坐了牢,你就可以和初恋*重新在一起了?”
谢蔓雪眸光凌厉地看向靳时,指责的话尖锐而刻薄,在旁人听来,她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对靳时的愤怒,为吴菁菁抱着不平。
吴菁菁眼里的感动,在她的话语里散去,被浓浓的心痛和质疑替代,她含泪望着靳时,心痛地问:
“阿时,你真那样想的吗?”
靳时眸光沉了沉,五官线条覆上一层薄霜,眸光犀利地看着吴菁菁:
“这是证明你清白的唯一方法,难不成,你真相信自己酒后开车撞人?”
“我不相信,我肯定不会酒后开车撞人的。”
吴菁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摇头,她不会的,她若是撞了人,谢蔓雪该早就告诉她的啊,她怎么这么久才告诉她。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应该相信警察,相信法官会还你清白。”
靳时神『色』稍缓了一分,转而看向谢蔓雪时,眸光又转为锐利:
“谢小姐若是真对菁菁那么好,就不会在事情败『露』之时,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她身上,我证明不了菁菁的清白,希望谢小姐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的意思很明白,谢蔓雪若是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她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好,那就按靳总的提议,我现在就请律师来一趟医院。”
程景渊当着众人的面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谢蔓雪眼神闪了闪,又一把抓住他手腕,
“景渊,不要打电话给律师,这样会毁了菁菁的。”
她一口咬定,那晚的人,是吴菁菁。
“蔓雪,你就让景渊打这个电话,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别因为这事,让你和景渊生了误会。”
谢母被靳时气得,这会儿一心只想证明自己女儿是清白的,至于吴菁菁,她显然已经不关心了。
谢蔓雪紧紧地抓着程景渊,拼命摇头,她红着眼眶,自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