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派出所。
朱秋兰说走不动,陈大明老娘喊他们老陈家叔伯将她架上板车,拖了过去。
陈家叔伯平时和陈大明家关系不咋的,但关系到陈家后人前途的时候,他们还挺团结的,一致对外。
大家捞陈大明出来的想法也挺强烈的,毕竟谁都不想被人说,哎,你不是就是那要将牢底蹲穿的陈大明大叔、大伯?
这称呼,是着实丢脸。
而且,听说家族有人犯事,以后家族有人要从政当兵都通不过政审。
这问题就是真严重!
朱秋兰一路上没少喊冤,没少哭,哭得梨花带雨的。
她喊冤喊得越激烈,大家就越觉得这城里来的女知青,真是太会算计,太欺负人了!
脚步更快了。
在陈大明即将要被宣判的时候,真相大白。
公安这边又要重新取证调查,然后再进行审判。
朱秋兰一路颤颤巍巍,希望温美华帮她一把。
从宿舍那边和柏志平赶过来的温美华精致、雍容华贵面容上皆是愠怒,可了解一通后,她深感无力。
她甚至不清楚,明明都已经打点好的一切,怎么一下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是有点关系,但红旗公社距离她人脉所在地,天高皇帝远的。
人家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朱秋兰又求柏志平,柏志平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她,眼眶下那双眼睛没一丝温度。
这事,他已经不用在问别人。
更不想听朱秋兰解释。
因为他已经知道朱秋兰干这事的所有动机。
她花钱让陈大明推舒宁下河那会,才秋收后不久,淹死舒宁的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舒宁死了,她才能靠近他。
只可惜,以前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个事,直到后来,他和她去拿了结婚证,他才知道她算计是如此之深。
是她从中作梗,他才和舒宁越走越远,他的路也越走越艰难,以至于完全失去舒宁。
顾钊之前穷得和狗一样,日子潦草又落魄,衣服都是补丁。
现在和舒宁在一起,日子红红火火,有滋有味,衣服全是有质感的,动不动就穿得和资本家小开一样,比城里的男青年还要帅气俊朗。
而这些,原本都应该属于他的!
拜朱秋兰这女人所赐,那天仙一般漂亮女人、那有酒有肉有票子的花的日子,统统都和他无关了。
现在他还多了一个称呼,买凶杀人恶毒女人的丈夫!
柏志平看着朱秋兰的眼神越来越怨毒!
“志平……我……”朱秋兰越看柏志平心头越发憷。
“秋兰,什么都不用说了。”柏志平打断她的话。
朱秋兰绝望。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玩了。
再也没其他手段和方法可以进行操作了。
柏志平也肯定要和她离婚。
“我会想办法早点让你出来。”
在朱秋兰感觉自己这辈子要玩完的时候,柏志平再次开口。
他没发脾气,脸上更没表现出来任何生气的表情,甚至在他抬头那一瞬间,他眼睛里还多了几分纵容和心疼。
“……”朱秋兰绝望的泪水挂在脸庞,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柏志平的关心。
“只是,我若一直呆在农村,做什么无力。唯一让你尽快出来的方法就是,我得先回城。”
柏志平微叹一口气,无力又无助地道。
“回城没问题。温姨过来,本就给我们带了一个回城的名额。这个名额,我现在用不了。晚点我求她,让她把名额给你。你我夫妇一体,你先回城,以后我回城也方便一些。”
朱秋兰赶紧道。
柏志平摘下眼镜,双眼通红的看着朱秋兰,甚至声音都是颤抖的道,“可是,秋兰。你现在身陷囹圄,我实在不忍心离开你。我你我在乡下生活虽清贫,却也算共患难。”
“在我最孤独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只有你陪着我。”
朱秋兰泪流满面,道,“志平,你是我丈夫。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我也希望你陪着我,可和陪着我相比,你的前程更重要。”
“温姨说,回城的事,过年后一开春就能搞定。你心头有我就成,等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