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拖着浑身被碾压过的身体,可怜兮兮出房间。
堂屋八仙桌上,飘来阵阵清香,包子馒头摆了一篮子,旁边还用她的杯子装着一杯豆腐脑。
算他有良心。
知道她完全起不来,一早就起来做了全家人的早餐。
至于这豆腐脑,肯定他从二狗子家那边端过来的。
顾钊包的包子有些粗糙,但味道一点都不差,喷香绵软,入口清甜。
豆腐脑很细很滑,嫩嫩的,不知道他往里面放了多少糖,甜得让人心情好似灌蜜一般。
“啪!”
“砰!”
外头传来一阵阵声音。
舒宁走出去。
外头顾钊穿着白褂子,拿着斧头,正在劈柴。
斧头起,斧头落。
柴被劈成两半。
看着男人那满是力量感的肌肉,腰间流畅的线条,后颈脖子滑下的晶莹汗滴,舒宁默默感慨,同样是奋斗一个晚上。
为什么她虚成狗,他却越干越有劲?早晨还能劈柴。
哎,世道不公!
她一定要补补!
以后她也得第二天神采奕奕,神清气爽,可以挑一百斤的谷子!
“早晨清凉,怎么不披个外套?”
顾钊看到舒宁出来,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椅子上他刚才脱下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还早,不用这么早就去公社那边。若是觉得累,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
舒宁刚才的不服气,在顾钊轻柔的动作和温柔的话语中全部消失不见。
算了,她还是好好享受他的照顾吧。
晚点她买点补品好好炖炖,他们一起喝。
*
此刻。
距离红旗公社几百公里外的榄边镇,一个叫杨梅坳的地方,顾子杰正在拜访这个公社大队长。
“顾同志,这里就是四十多年前,打过仗的地方。”
“这个战壕是用来埋伏的。”
“我那个时候还小,只有五六岁,但现在还记得以前战火纷飞的模样。战况激烈,真的牺牲了很多人。”
顾子杰站在抗战旧址边,这附近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木。
唯独战壕保存良好。
“那您认识这位女同志吗?”
顾子杰将自己母亲照片拿出来,递给大队长。
大队长眼睛一亮,道,“记得,记得!这是红军的女领导,女英雄。她来我们这里的时候,还怀着孩子。”
“她孩子都是在这生。战壕那边,有一个很大的地道。”
“我们小孩子都躲在地道最里面,她就在我们隔壁不远处生的娃。”
“我记得很清楚,几个婶婶阿姨,用衣服给她挡了挡,没过多久,孩子就出生了。那孩子声音超级嘹亮,哇的一声,差点把敌人都叫了过来。”
“这女领导生完孩子,就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出去打战了。孩子交给其他人照顾。”
“现在想起来,抗战时候,那条件是真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