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秋兰听着孩子毫无生气的哭嚎声,崩溃地直接坐地上,一个劲儿抓脑袋抓头发。
这一抓,臭味更浓。
“哭什么哭?你娘现在欲哭无泪!”
为什么?
为什么她命这么苦?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针对她?
为什么没一个人对她好一点?
朱秋兰满腔愤怒,都怪舒宁!
要不是舒宁,她怎么可能进牢子?
若不是在牢子,她孩子肯定不会这么体弱!
舒宁就是故意的,故意来看她笑话!
以后,等以后!
她今日受过的屈辱,以后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还给她!
柏志平啊,你什么时候才来?
怨怒完舒宁后,朱秋兰将希望寄托在柏志平身上。
此刻的柏志平刚填写完志愿,正在和他那些同学把酒言欢,兴致正高。
“志平,来,好兄弟!干!”
“看不起人是不是?当我是兄弟就把这杯直接干了!”
“找什么急?你晚上的车!车上可以睡。喝了再走!”
“对,反正你媳妇又不会跑。”
柏志平一想牢子里的朱秋兰,眉头立马皱了皱。
他这些同学若知道他媳妇是吃牢饭的,估计谁都看不上他。
别人娶的媳妇都是给自己长面子的,唯独他找的这个人,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要不是他现在自身的情况、要不是她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早和她离婚了。
想到这里,那酒和水一样,一杯一杯和白开水一样,被他喝了下去。
*
“舒宁,小花,这娃儿又发烧了,看来得去医院打个退烧针。”
舒宁、顾钊、小花和孙国飞一回家,小老太太抱着娃儿和他们着急的道。
舒宁摸了摸孩子额头,孩子额头烫得厉害。
孩子发烧,不管是细菌感染还是病毒感染,都会反反复复。
“姨奶奶,我马上带娃儿去打针。”
陈小花还没说话,孙国飞着急把孩子抱过来。
那满脸着急的模样,让陈小花有些恍惚,这个时候的孙国飞和刚才完全两个模样。
至少知道这才是自己亲闺女。
小老太太在将孩子递给孙国飞的时候,才发现他那满脸的伤痕。
眼睛黑了一圈,颧骨紫紫的,嘴角有残留的血迹……他这情况有些惨啊。
但她啥都没说。
这货,自己孩子不带,跑去找其他女人,该打!
“奶奶,不是我的打的。”
陈小花、孙国飞夫妇抱孩子去打退烧针后,顾钊发现奶奶眼眸一直落他身上,赶紧解释。
小老太太愣了一下,嗯?
她猜错了?
“顾钊没动手。是小花打的。”
舒宁开口,和小老太太说起刚陈小花收拾孙国飞和朱秋兰的事。
小老太太听完之后,感叹一声道,“这国飞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跟小花回来。”
“他哪里有良心,我觉得他就是骨头贱!都结婚了,心还在外头飞!”
“你这孩子,咱可不能这样讨论别人的婚姻。要我说,小花能拿捏住他就好。哪有不偷腥的鱼?外头女人引诱,没几个男人是很有定力的。”
“这过日子,谁不是磕磕碰碰的?有时候,事情其实没那么糟,稍微拉一把就拉回来了。”
小老太太之前其实挺开明的。
但经历自己儿子和儿媳离婚的事后,对婚姻这事,她格外慎重,觉得这好不容易才结的婚,日子能过就不要离。
朱巧琴虽现在能自己赚钱,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孩子生病时候一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她这看着就心疼。
“人是有思想有底线的动物,这人如果都没底线,其他女人一引诱,就管不住自己裤裆,还算什么男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你这丫头,嘴儿怎么这么伶俐?你这比小花自己还要气啊!你是气孙国飞,还是气朱秋兰?”
小老太太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