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刚离婚的人,就应该借酒消点愁。
一小杯下肚,小花兴致很高,豪爽得很,一定要找雷振兴干杯。
一杯下肚之后,小花有些笑得难看。
再一杯下肚,小花哭了起来。
“都说喝酒能消愁,可这怎么越喝越清醒,越喝越难受?”
“呜呜呜……”
“舒知青,我其实很难受,很难过。”
小花靠在自己身边的舒宁身边,一抽一抽的哭起来。
哭得梨花带雨的,眼泪和断线珠子一样,停不下来。
“嗯,哭一哭就好。”舒宁拍着她的肩膀,轻轻柔柔的道。
小花想笑,可怎么都笑不出来,道,“其实我想学你,将家经营好的。可我怎么都经营不好,我真尽力了。”
“我很努力的赚钱,想让他和我好好过日子,我也尝试和他好好沟通,可我没想到,还是走都到了这一步……”
舒宁只能轻轻拍她,安抚她,道,“我理解,因为你很努力,结果依然事与愿违,所以你才这么伤心。”
“小花,如果真难受,那咱们明天还是去找孙知青?”
管春华对雷振兴有时候很凶,可心却很软。
见小花哭,她也跟着哭。
这年头,女人能做小花这份上,是真不容易。
家里父母不在,她撑起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工资,照顾好爷爷,照顾好孩子。
和其他人比起来,小花算是非常坚强的孩子了。
她这么坚强、这么懂事,却得不到幸福,想想都觉得难受。
“春华婶,我不会去找他复合的。”
“我已经给他很多次机会了。”
“我只是在想,其实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应该找他,他本就是这种没主见的人。”
她和他结婚,是因为大家说,知青在乡下结婚也很多日子过得好的,他觉得是的,就和她结婚了。
他们结婚当天,朱秋兰来了,若不是她唬着他,舒宁他们说了他,他肯定跟朱秋兰跑了。
知道她对朱秋兰印象非常不好,可他还是只要一找准机会,就去偷找朱秋兰。
偷拿她的工钱。
为了让他死心害怕,她连泼大粪这种泼妇行为都使上了。
那次大家和他说,有媳妇要好好珍惜的时候,孙国飞觉得是对的,安心过一下日子。但只要一提朱秋兰,他立马放弃了所有原则。
结婚,是她抢的。
日子,是大家给孙国飞做思想工作后,他觉得应该过的。
在和她一起过日子这事上,孙国飞从来没有自己的主意。
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软骨头,墙头草。
“孩子衣服在他那,我明天拿了孩子衣服后,我立马返程回红旗公社。”
管春华更难受,道,“小花,你不要连魔都都恨上了啊。”
小花道,“不是,我是急着拿离婚证。”
“……”管春华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晚上,小花说了很多很多,也哭了很久很久。
大家都没劝,能哭出来是好事。
*
孙国飞回家后,感觉浑身轻松。
整整两年半,他第一次什么都不用管。
之前每到晚上就要带孩子吃饭,给孩子洗澡,给孩子洗衣,哄孩子玩,然后带孩子睡觉。
现在这些事,他统统都不要做了,好似解放了一样,浑身舒畅得不行。
家里房间不够,孙国飞只能和自己小弟挤在客厅睡。
孙国飞母亲欲言又止。
孙国飞之前给家里寄了不少钱回来,那陈小花穿的衣服质地非常好,款式也非常好,时髦又大方,可见陈小花那女人一定花了孙国飞很多钱。
现在她儿子和那女人离婚了,那女人花不到他的钱,那她儿子手上的钱肯定更多,能补贴家用的也肯定更多。
但一想孙国飞今天才离婚,就直接说让他多给钱的事,好像不太好。
孙国飞母亲想了想,今天还是不要说了。
晚点再说。
孙国飞开始还觉得挺自在的,可呆着呆着,就觉得没劲了。
孩子不在身边,好似少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