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厌恶地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疯疯癫癫的纺织女,安妮才捂上耳朵排除干扰,又一次望着桌上的台灯,继续琢磨起了方才的心事。
“真的…是她吗?”
此时,羽薇的矫健身影已经完全成形,映射在了安妮的脑海里。
而她也不自觉地联想起羽薇曾在集装箱里对自己的劝解。便也有样学样,少有地将自己的脑袋瓜用在了“男人”以外的地方。
“我亲眼看着她(羽薇)全身干干净净地钻进了天花板上的通风口,所以…也就不可能是大门口抹了她(纺织女)一身血水的食人魔,对吧?
可为什么即使她离开了房间,那份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也依然没有消失,只是明显变淡了许多?
依据我的能力…只有两个个体身上共有着某着相似的基因片段,才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也正是我能任职母婴护士的原因呀。
Emmm…这样的情况,让我想一想……
如果她是B区用心研发的变异生化人……那会不会到A区这边来的实验品并不止她一个,还有更强的变异人被安插在了随从中间?
这样,抓住时机伺机而动,罗曼诺夫公爵也就可以拿下这里的一片天了。
应该…是这样的,对吧?
可是,他明明是B区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攻击我们呢?
难…难道,超级变异者出现了一种进化缺陷,会不定期陷入失智状态,需要新鲜的人肉来供养吗?
可她…来我的房间,还会是为了保护我吗?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就走开了?
还是…只是想和外面的恶魔一样,把我像厨娘那样吃掉?
唔…啊呀呀呀!好烦呐!与男人和分娩无关的破事儿,琢磨起来怎么这么麻烦啊!”
没有任何处事经验的安妮,逻辑思维已经渐渐因为见识的狭隘,陷入了僵局。便不禁极为懊恼地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后,重重一拳锤在了桌子上。
因为:
她实在是想不出,像自己这样只能寄人篱下,为自己在末世的有限资源里讨得一丁点儿渣滓的小人物,为什么会得到最强斗士三番两次的照顾;
也更搞不懂,自己到底在这一盘大棋里担任着什么角色,是遇到了传说中的贵人,还是只是贵人嘴边令她垂涎的一块肉?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羽薇在集装箱、电梯口,以及昨夜在房间里和自己相处时的种种,安妮的心烦意乱已经让眉头不禁然地凝成了一股结儿。
而羽薇跟随黑白判官走向安妮房间的脚步声,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随着“嘀嘀”两声刷卡声,那条带着丧尸咬痕的小腿,也伴着纷杂的黑白色调再次闯入了安妮的视野。
此时,安妮也终于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的都倍感意外的决定。
只见,安妮呼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在又一次面色犹豫地扫过一眼纺织女后,还没等羽薇开口询问,就像急着邀功的势力女人一样,对着黑白判官急不可耐地大声嚷道:
“报告长官!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