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究竟有多痛苦,才会在担架车上不停地扭动身体。
翻着白眼,嘴里还吐着白沫。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情况非常严重。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诊疗。
而是需要镇定。
张一凡下达了使用镇痛剂的指令。
“吗啡!”
“是!”
吗啡是镇痛剂的一种,它的止痛效果比其他任何药都管用。当然使用期间要时刻注意观察,防止因使用吗啡而造成患者中毒。一般的疼痛是用不上吗啡的。只有在患者因极度疼痛而导致自身无法思考时才能使用吗啡。
快速准备好的吗啡,慢慢地被注射到了患者的静脉内。慢慢药力起到作用,患者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
“呃。”
但也不是完全不疼了,因为他的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
如果注射了吗啡,还能感受到疼痛,那可能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就在吗啡差不多被注射完的时候,她的家属赶到了。
示意志愿者们帮忙翻译后,张一凡连忙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通过志愿者们的翻译,张一凡听到了答案。
“两周前他就开始喊疼了,但是今天才疼成这样的。”
“两周前?你们也一直没管?”
“他一直说没事。”
回答问题的家属看上去有点胆怯。
张一凡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说。
“他有没有说哪里疼,是怎么个疼法?”
“他说这里疼,一直反胃,还吐了好几回。”
就在志愿者翻译的时候,张一凡看向了家属在自己身上所指的地方。
确定了位置的一瞬间,张一凡的目光垂了下来。
盲肠压痛点。是一位叫McBurney的医学博士在1894年发表的某种病的始发点。
这种病现在很多人都知道的,俗称阑尾炎。
在国内,阑尾炎不属于大病。随着医疗设施的发展,阑尾炎更容易诊断,手术也越来越简单。
但在伊拉克就不同了。连最常见的X光都没有。再加上两周没有治疗,那就更严重了。
慢慢的,患者舒展开了蜷缩着的身体,这时,张一凡走到他的腿边。
慢慢抬起患者的右腿。
“呃啊!”
患者的脸马上就扭曲了。
就在这时,患者瞪着张一凡,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张一凡一脸疑惑地看着志愿者。
但志愿者这次却没有直接翻译出来了。可张一凡还必须得听。
“他说什么?”
“这个,有点。”
“赶紧翻译,我必须的知道他说的什么,赶快。”
在张一凡的催促下,志愿者开动脑筋,尽可能小心地说道。
“说得好听点,就是兔崽子,我要杀了你。”
“呃。这种反应还不错。”
“哈哈,你别生气啊。”
“碰到他的痛处,他能说好话才怪呢。”
张一凡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看到他这副样子,志愿者反而很有感触的样子。
张一凡继续说道。
“你告诉她,我只需要再确认一下。”
“好。”
志愿者答道。志愿者刚翻译完,患者就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至于到底骂了些什么,大概想象一下就行了。
张一凡强行翻过患者的身体,让他的双腿往后微微弯曲。
“呃啊!”
患者两眼通红,疼痛的叫骂声越发刺耳,不断地冲击着张一凡的耳朵。志愿者们有点不忍心翻译出来,所以只说了些重点。
“他说很疼,其他的我就不翻译了。”
“嗯,好的。”
志愿者苦笑着。
之后,张一凡又进行了几项检测,最终可以确定。
就是阑尾炎。
而且由于压迫太久,已经破裂。
患者疼的这么厉害,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想想都觉得可怕。
目前,只有早一点进行手术,早一点为患者减少痛苦,还能降低患者的生命危险。
张一凡没有继续想下去,问在一旁看着患者的护士。
“冯教授在哪儿?”
“出去了。”
“出去了?”
“说他认识的一位美国朋友来了。”
听到护士的话,张一凡按皱起了眉头。
情况刻不容缓,不能再耽搁了。
张一凡没多想,立刻说道。
“去手术室!”
“什么?”
“手术室,快点!”
张一凡上前推动担架车,护士们也只好跟着行动起来。就这样推着担架车进了手术室。
李飞扬惊讶地看着张一凡和担架车。
“你要干什么?”
“阑尾炎!”
“然后呢?”
“已经破了。”
听了张一凡的话,李飞扬愣住了。
虽然他是胸外科的住院医生,但对外科的基本知识还是有所了解的。
李飞扬想了想,连忙后退了一步。
“我没在这儿出现过。”
“你总是这样。”
“这是我的方式。”